怪的什么客人都有,什么要求都不新鲜。 那其中,要画自身跟倾城屋太夫纵欢图的比起来还算是一等一的正常。 踯躅没有拒绝的权利,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都不过收钱办事。 “有劳先生了。” 挨肩而过时,真冬嗅到踯躅身上一股熟悉的香味。 回头去看她毫无动摇之色的背影,恍惚间真冬但觉有抹淡影与之重合。 入夜,真冬携画具上得二楼。 “请不用在意这隐雪。”玉青纱外,真冬说道。 玉青纱内,叁井百合却道:“在意也有一番趣味不是么。” 叁井百合是淡眉细眸的长相,真冬谓之“寡淡”。 比之纪伊国屋撒漫撇脱的豪商气概,叁井百合看上去倒像普通町人家普通过完这一生的女人。家中许不寒素,讨得起丈夫。同丈夫相敬如宾,生养几个孩子,一生无甚大悲大喜也算得一种幸运。 可她不是,她是纪伊国屋都不得不防备的对手,更是后世日本最大财阀“叁井帝国”之缔造者。 “是,您说得在理。” 麝香味重,随踯躅衣裳宽解,少顷充溢整间屋子。 干一行有一行的操守,揪下纸条搓成两团塞入鼻中,真冬又剜一指薄荷油搽于太阳穴处。 隔着玉青纱,两人在内真冬在外,莫说宽衣解带,就是耳畔蜜语真冬也听得真真切切。 她们先前说了会话喝了些酒,踯躅不但枕边风月了得,嘴儿也是乖觉,才气更是令人折服。吟哦赏赞,李杜元白她信手拈来,飞卿易安也头头是道。和歌自《万叶集》能侃,俳句亦不逊松尾芭蕉。 入帐解衣,她娇音嫩语,送媚含情,把才艺全抛,净以色侍客。 笔墨置于膝边,闭目,真冬侧耳去捕捉帐中动静。 “对别的女人你也此般现弄风骚么。”女人连嗓音都寡淡得听不出怒恼。 “踯躅不敢。” “你不敢?” 听不出何处使了劲,但闻踯躅痛啼一声,不像是装的。 “昨日我听纪伊说她送你一件西阵织,是么。” “夫人不信踯躅,踯躅并未穿过……” 微喘细吟,想必怨泪也跟着下坠了。真冬记得她上回穿还是在上回。 信还是不信呢,叁井百合好像真的信了。 不过对踯躅而言似乎她信不信,无所谓,对叁井百合而言那话真不真也无所谓。 今晚她是她的妻,不会属于别人。 春夜多美,月儿究竟见证过多少次女人们糅着泪与恨的谎言。 手指进出,翻肉带水,“滋滋”淫响由那欲呻还羞的媚音一催,叁井百合信不信,真冬反正是信了。 堵着鼻子也能闻见从踯躅体内散发的浓烈香气。摘了纸团,真冬猛吸薄荷油。 “夫人,还请、还请疼惜这踯躅……啊……” “踯躅身贱,此间唯、唯夫人一人可依……” “夫人,踯躅想同夫人一道去往极乐……” 浪语淫话叁井百合半句不说,是有人在,羞于说,还是那种本就不爱说的。待踯躅支离破碎地喃出句句敬语,真冬才领悟原来叁井百合就喜欢这么来。 看她们玩得差不多了,真冬一手挑纱,一手扶稳膝上纸笔。 也不出声,她悄悄移膝入帐。帐中二人颠鸾倒凤,全然不顾还有谁在光明正大地于一旁作绘。 有的人越被看着做这事越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