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把东西送进了摘星楼,一进去便闻见梅香阵阵。这季节才刚入冬,梅花都还没开,进了这屋子,却像是梅花满院一般:“禀二公子,大公子给您送冬衣来了。” 陈星河正趴在案前画着玩,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笔,抹了一把手上的丹青,抬头问:“也是衣服?” 话说完,嘴角便哂笑一声:“放着吧。” “还有大公子的那位贵客也送了东西,说要答谢二公子。” 陈星河一听赶紧跑了过来,掀起那衣服就扔到了地上,只看到托盘上放着的一封信。 他取开一看,见上头不过寥寥几个子:“怎不理我?” 他笑了笑,说:“你等一会,”说着他便到案前,回了一封信,装到信封里:“送还给那位贵客。” 巫行道就在门口等着,见送东西的仆人出来,便拦住了他,取开信一看:“你可不许再喝酒,喝多了酒,我怕你认错人。” 他看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吩咐那仆人去了,自己溜到了摘星楼,推开窗户道:“我有一坛好酒,你要不要喝?” 陈星河却在那里正儿八经地画丹青,头都不抬说:“戒酒了。” 巫行道闻言翻身进了屋子,走到案前:“你画什么呢……噗,哈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陈星河大窘,抬头道:“你笑什么?!” “你这画的是什么?” “我这上头不是题字了么,驷马奔腾!” “我就是看到了这上头的字才觉得奇怪,我看着像是狗,不像马。” “你……” “笔给我。”巫行道说着就撩起了袖子:“我来教你怎么画马。” 陈星河把画笔给他,巫行道重新铺了纸,不过寥寥数笔,一匹骏马就跃然画纸上。 陈星河本要讽刺他几句,看到画上的马,却只剩下赞叹了:“你好厉害,这也会。” “你说你,玄术不会,身为读没读好,画画也画的四不像。你除了勾搭人,还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 “本公子会蹴鞠。” “还有呢?” 陈星河想了半天,好像突然泄气了,说:“我确实没什么本事。” 巫行道闻言忽然搂住他,亲他的耳朵。陈星河挣扎说:“你这是做什么,放开!” “不放。”巫行道说:“说,怎么老不理我。我来找你,你也不肯见。” “你是我哥的贵客,我可不敢招惹,免得被我哥说闲话,说我骚扰了贵客。” “我发现你还有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 “嘴巴厉害。” 巫行道说着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上来了。 这一年的冬天,十分不太平。韩门出了大事,韩门主韩密夫妇无辜惨死,据说杀死他们的是他们的继子林云深。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陈青说:“人们都说这林云深的师傅九幽道人,是修阴山术的,所以林云深也学得一身邪术,下了山就开始为非作歹。七里镇有一户人家,老婆偷汉子,被丈夫逮住了,毒打了一顿,谁知道正好被这个林云深给看到了,不分青红黑白就砍掉了那丈夫的胳膊。他们家的邻居,不过是小两口拌嘴,那男人多骂了两句,他就割了人家舌头。如此歹毒的人,回到韩家杀了韩氏夫妇,倒也不是不可能,倒是可怜了韩氏夫妇,养了个白眼狼。听说韩门新任门主已经下令搜捕林云深,发话说此生必定找到他,杀了他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我怎么听说这韩门新任门主不是韩家亲生子,也是韩夫人收养的义子。他对韩氏夫妇倒是有孝心。” “这韩门主风评极好,听说他为人正直又大方,且是个大孝子,对韩氏夫妇非常敬重。韩夫人弥留之际,他日日跪在病榻前伺候,最后人都累倒了呢。” “那这个林云深跑哪去了?” “听说他去了深山,也听说他投奔他师傅去了。” “他的师傅九幽道人,又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九幽道人可有名气了,可他出名就出名在非常神秘,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是什么出身,有人说他是皇室散道,出身高贵,关于他的传言特别多,说什么的都有。可是他一向神秘,也没见他害人,早年间有人向他挑衅,个个被他打的落荒而逃,听说他修为极高,是个世外高人,后来慢慢地没人招惹他了,倒是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