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六年前,也是她和江让提分手的第二天。 她又回到宜市那个老城区。 楼道间贴满小广告,楼梯口的灯经久没修,开关一碰,就不停闪起来。 那天家里进出许多警察。 有取证的,有拍照的,也有录口供的。 在他们那样的小地方,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必定是要搅得人尽皆知的。 大门开着,她看到警察从对门孤寡老人家里出来,又径直上了二楼。 而纪也家那栋的单元楼外,也围了不少居民。 她就坐在餐厅的窗边,眼看着警察来去,受着邻里来回指点。 有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像是刻意抑制,又像是肆无忌惮。 议论着,发酵着。 “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 “听说又是那家女儿惹了事,差点被人……” 那人的声音逐渐变轻,纪也听不见。 可她却看清了旁人的表情。 “也不知道从哪里惹来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流氓。” 老房子隔音并不好,他们身旁的垃圾桶堆满了垃圾,还有的甚至就堆在桶边,散着股酸臭味,隐隐还有几只苍蝇围着。 可他们浑然不觉,仍旧说的起劲。 “那姑娘看着就跟她妈一样,不是个安分的。” “谁说不是呢,平时自己不注意,穿的规矩点就不会出这种事。” 纪也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裙摆。 她露出的那一截膝盖,上头有被人猛撞的痕迹,一整片淤青,瞧着很吓人。 再痛,她也没管。 就在这时,季青松正巧从医院回来。 他冷着脸,拨开人群进屋。 季青松只看了纪也一眼,他放下包,冷声朝她说了一句话。 “你就不能安分点不要惹事,闹成这样好看吗?” 那一瞬,纪也眼眶通红。 她又拼了命把眼泪憋回去,指尖拧过坐垫,嗓子眼又干又痛,说不上话。 人群中,隐隐还有迸出“贱”这样的字眼,刺痛着纪也的心尖。 令人窒息的过往陡然散开,纪也从梦中惊醒。 她直起身,额头上满是汗,喘着气。 黑暗中寂静无声,身旁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唯有不远处的洗手间亮着光,隐约传来水声。 她眼尾通红,下床,推开浴室门。 江让背着的身影听到动静,微顿。 他转身,冷倦的双眸朝纪也看过来。 纪也光着脚,身上的衬衣仍旧熨贴,垂在大腿根。只是眼底泛着红,像刚哭过。 可还没等江让出声,纪也一愣。 她轻声问,“阿让,你在干什么?” 小姑娘还带着鼻音,眸光单纯,朝他望过来。 江让的话顿时堵在喉咙口。 他手上动作停下,低声骂了句。 纪也刚开始还有些懵,反应过来后,脸红了个透。 她垂眸,白皙的脚趾微屈,支支吾吾道,“你,你不要紧吗?” 江让舌尖抵了下,抬头睨她,沉声说了句,“出去。” 纪也却是僵住。 可她没听他的,反骨走了进去。 触碰到冷水的时候,纪也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她看到江让快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