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在先帝还在的时候曽患过头疾,时常头痛不止,无法安眠,先帝孝顺,在太医院所有太医束手无策之后,广招天下名医为太后诊治,只是收效甚微。” “之后朱太医主动请缨,治愈了太皇太后顽疾,先帝当时问她想要什么奖励,朱太医不为自己求什么,倒是请先帝下令,在天下各地开设为百姓免费看病的医舍。” “当时草药贵,看病贵,学医也贵,是个铁饭碗,有资格开设医舍的医者很少,轻易也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本事轻易教给外人,百姓看病难,特别到了天灾人祸,死者成群。” 慈嫔对朱鹤很是敬佩,“先帝下旨,在税收中抽出一部分用来建设医舍,召用医者,百姓的日子这才好过很多,这才是我对她这么推崇的地方。” 盛月华感叹道:“确实是高风亮节。” 慈嫔回忆:“当时朱太医进宫为太皇太后诊治,许多家中有不治之症的朝臣权贵都活络了心思,想要留朱太医在家中几日,当时家父也患了腿疾,就是朱太医治好的。” 盛月华问道:“难道朱太医挨家挨户全都诊治了?” 慈嫔笑道:“自然不是,所有在百姓口中名声不好,以及在朝堂上反对建立官家医舍不收分文为百姓治病的人,朱太医都拒绝了。” 盛月华赞道:“这位朱太医倒是有性格。” 朱鹤治好过慈嫔父亲的腿,对她自然是有大恩。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骤然见到她的后人,慈嫔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朱太医身体可还健康,坊间好像许久不曾听闻了?” 棋心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轻声道:“家师已于三年前过世。” 慈嫔一怔,讷讷道:“怎会如此?朱太医年纪不大……” 棋心轻轻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道:“家师早年多处行走,风餐露宿,身体本就不好了,再加上为一处村落诊治疫病时不幸染上……疫病来得凶残,家师生前没受什么折磨,这是奴婢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房内的气氛有些悲伤,棋心站在那里,明明面无表情,盛月华却觉得,对方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慈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棋心反过来安慰她们:“娘娘不必难过,家师生前的愿望就是让天下所有百姓都能看得上病,这个愿望被满足了,家师别无所求,安然离世。” 慈嫔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怔怔地看着门口,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棋心见状也没有再劝。 午后,棋心给慈嫔号了脉,沉思片刻,提笔在纸上疾书,吹干墨迹交到已经在慈嫔身边伺候的书心手里。 “按这副方子抓药煎服,一日三次。” 书心激动道:“这样就能治好娘娘了么?” 书心和画心已经到慈嫔身边伺候,现在一心为慈嫔着想。 棋心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只是先调理一下罢了,等到身体强壮一些再施行针法,不然我怕慈嫔娘娘熬不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