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陈菡对了下眼色说:“郡主是侯爷最在意的人,既然侯爷这么说了,那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郡主昨夜的遭遇有蹊跷。” “哪里看出蹊跷?” “根据先前郡主所言,昨夜进府行凶的只有一个人,那人把她敲晕带出墙后,很快就呼喊引来了靖南侯,因此得救。这个时间算起来,是不是跟靖南侯所说的前来请客,然后发现郡主出事,等一系列事件发生的时间不符?” 霍修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呢?” 赵素接着往下说道:“按郡主的表述,靖南侯出现在郡主身边应该是事发不久之后,但他寻找到侯爷你的时候却已经是事发很久了,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是郡主记忆错乱,还是他其实是在接走郡主之后,才去找的侯爷?” 霍修已经把侧着的身子全部转了过来。 “侯爷相信郡主会撒谎吗?” 霍修浑身已有了压迫人的冷意。“玉姐儿从来不撒谎。她不会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 “那就只能是靖南侯在撒谎。”赵素淡然道,“他出现在郡主面前时,就是她被劫出侯府之后不久的事。他救下了郡主,还把她安置好了,然后才来霍家,最后去寻侯爷。” “你有证据?!” “靖南侯的右手背上,有两道伤痕,我可以作证。”陈菡站出来了一步,“今日上晌,我在靖南侯府,亲眼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痕。但刚才,他的手背让袖子给挡住了。” 霍修脸上蓦地抖动了一下,身躯静止成了一座山。 “我虽然不能确定这伤的来历,但如果昨夜里他只是在大街上走走,是不可能落下伤的。就算是他曾帮郡主解围,他一个身边时刻带扈从的人,我不相信有人能伤到他的手背上,就算是真有打斗,也应该会是武器落下的伤才是。侯爷以为呢?” 霍修没有说话。 旁边的赵隅清了下嗓子,这时候也走了出来:“事实上,我也可以作个证。昨天夜里,你随皇上进宫之后,我与靖南侯站着聊天,不但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还看到了他外袍下露出来的夜行衣。不过仅凭这个还不能证明什么,所以我就回到了这里,跟韩骏通了气,今日一早,也告诉了皇上。” 霍修别开头:“所以,皇上让我出宫,是因为你们已经有目标了。”他攥紧双手:“还有别的证据吗?” 赵素缓声道:“以侯府守卫之森严,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能潜进侯府的,他能进来,首先说明武功绝对高强,其次事先也早有分析,能够在府里出入自如,除去武功好之外,一定还对侯府地形熟悉,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并不多。你想想,眼下除了靖南侯符合之外,还有谁?” 靖南侯是开国功臣,大梁第一批勋贵,他与长公主和老威远侯是故交,也是同袍,当年在霍家出入的次数绝对不少,他有这个条件。霍修想不出来除他之外,京城还有谁更符合猜想,武功高的如庆云侯,广平伯等人,他们始终与霍家往来正常,关键是霍明玉刚好被靖南侯救了,不觉得太巧了吗? “是他。” 他把拳头攥得更紧了。 赵素接上话头:“昨夜那当口劫走郡主,是为激化侯爷与太后皇上之间的矛盾,皇上和太后自然不会允许他得逞,但他若杀了郡主又委实更难收场,所以只能在阴谋失败后设法又把她放回来。可无论怎么放,估计都会露出破绽,于是索性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在郡主思绪混乱的时候放跑了帮手,然后将她带离了险境,此举一来使他收留她这一夜看起来名正言顺,二来又使郡主没有机会发现线索。于是当我们都在等着凶手怎么把郡主放出来时,凶手却以恩人的方式露面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仅仅只是制造这么一起事端,给自己留了退路。” “没错,”赵隅抬头,“所以即使眼下我们把所有环节都梳通了,却没有办法拿到他行凶的证据。这也就是他能够光明正大把郡主送回来,还向霍家邀功的原因。” 霍修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我虽然对他存有疑心,却没有想到他早已经露出破绽。这么说来,当初在宫里暗算我与皇上的也是他了。” 韩骏沉吟:“余青萍在宫里当过侍卫,当初余家对余青萍进宫是有所企图的,以他靖南侯的身份,在京又已有多年,想在宫里有所打点,也不是完全办不到的事。何况只是利用了一只猫。” “所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第三个人!” 赵素脱口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别忘了当年广西那场仗,靖南侯也是在场的,我不敢说他一定就是凶手,但是,如果当时一定有个人对长公主下了毒手,那么靖南侯绝对拥有这个机会!而且当时三千营的士兵应该也有他的旧部吧?在那种情况下,想杀害一个己方的将领,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霍修一拳砸在了身边花架上,一盆建兰应声落地,瞬间开了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