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道:“你真的觉得这是好事?我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更加不喜欢对方!有什么好庆贺的?” 赵瑗的身体微微后倾,靠在了椅背上,抬眼看着萧山。 萧山看见赵瑗的喉结在微微抖动,微弱的烛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照的朦朦胧胧。 两人隔得很近,但萧山却觉得,自己从未离赵瑗这么远过。 萧山想要伸手,将隔着书案的这个人,按在自己的怀里,但却始终不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赵瑗道:“你娶妻之后,就会知道有些事情是很荒唐可笑的。” 萧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如果时间能够倒回,他决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萧山转身而出,他拉开书房的门,夜中的冷风呼的扑了进来,将书房中的蜡烛吹灭。 房中一片黑暗,萧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殿下,我知错了……” 房中的脚步声响起,赵瑗起身,缓缓的走到萧山身边。两人一起站在门外,天空中一轮皓月,将院中枯树的影子映在地上,好似水藻交错。 赵瑗道:“阿猫,我……我很看好你,不希望你走错半步。” 萧山回过头来,有些失神的看着赵瑗,他一点都不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很讨厌自己,又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将自己大骂一顿。 赵瑗道:“我想,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做一个佞幸。那天的事情,我当时的确很生气,但现在气已经消了。你……你还是早些成亲的好……” 萧山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声音清晰可闻:“并非如殿下所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在军中多年,一时冲动罢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你也……也不用这样软硬兼施。我这次回去就回娶妻,你应该大可以放心了!” 赵瑗微微闭了眼,过了片刻,道:“迷途知返,这样最好。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萧山朝着赵瑗深深行了个礼,转身而去,他没有回头,所以也无法看见身后赵瑗的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任何情绪。 萧山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必要还留在这里。 虞允文则留了下来,赵瑗所借的古玩字画需要人去典当,而且还有一些后续事情要做,萧山一来没时间,二来也根本不想再见赵瑗,他觉得既然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多留一刻,便是多一份的煎熬。虞允文留下处理后续事宜,正是上上之策。 萧山返回家中,王美娘再一次提出萧山的婚事:“阿猫,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萧山摇头:“没有,婚事但凭母亲做主。” 王美娘笑逐颜开,萧山又添上一句:“但那姑娘我要见过才能定。我……还是希望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王美娘连连点头:“行,只要阿猫你肯成亲,怎样都行!” 萧山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树上的叶子全部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军中的训练有条不紊,还是按照他离开时的样子。萧山看着翻耕过的荒地,心中默默的想:今天冬天恐怕是不能种粮食了,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播种。 既然没有粮食,那摆在萧山面前的两个问题就日渐凸显了出来——缺粮食,没有冬衣。 粮食方面还好说,萧山可以找邵宏远支援一些,这次他回家也带来了一些钱,能够在市面上购买一些,再加上野菜什么的,勉强能够支撑。 但冬衣就比较麻烦了,萧山看着手下那些士兵,在大冬天还冻得瑟瑟发抖,甚至连弓都难以张开的时候,感觉有些焦头烂额。可他也没什么其它的好办法,只能鼓励部下,并且为了不引起部队的骚乱去抢劫附近的农舍,除了严肃纪律外,萧山也和所有人一样,穿着单衣在大冷天里训练,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