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南京。他对于这些事情都不在意,只是由此想起了顾雄飞——顾雄飞是和国民党打过仗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再回来了。相形之下,倔驴似的贺占江反倒是大智若愚,该抗命就抗命,该投降就投降,正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闷声发大财。 夏末的北京,很是有些美好的景色与味道,叶雪山住得惬意,不知不觉就消磨了大半个月的光阴。他承认林子森的所有好处,他真是把林子森当成家里人看,不过,他也的确是把林子森忘到脑后去了。 小玉仙在天津没唱出名堂来,灰溜溜的又回了北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第一炮总打不响,眼看着要走下坡路。她偶然在电影院里遇见了叶雪山,仿佛遇见了祖宗兼财神一样,撒娇撒的一塌糊涂,又因知道自己是他的老相识了,魅力有限,所以把自己刚刚下海的堂妹介绍出来,姐妹两个使出浑身解数来哄他一个人。 叶雪山一个被窝睡俩姑娘,当然不能白睡,钞票大把的往外流。流到一定的程度,他睡腻歪了,穿了衣裳抬腿就走。小玉仙还追着问他“什么时候还来呀”,他好脾气的回头向她笑了笑,然后也不作答,一往无前的走了个无影无踪。 叶雪山走时,林子森还瘫在床上动不得;叶雪山如今到了家,林子森已经可以东倒西歪的下地走路,可见断骨愈合的不错,只是身体有了亏空,瘦得厉害。对着叶雪山微微一笑,他开口说道:“我估摸着少爷快回来了,北京现在是不是热起来了?” 叶雪山见了他的虚弱模样,心里生出了些许的愧意:“热极了,比天津热。”然后他上前轻轻一拍林子森的手臂:“你怎么样?我看你好多了。” 林子森凝视着他的面孔,想要看他对自己到底是真心关怀,还是假意敷衍:“我身体结实,好得快。” 随即他收回目光,没有看出答案。 叶雪山也瞧出了他的结实,所以很轻松的开始支使他做事:“今晚开始,我就用不上烟具了。你把它都给我收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林子森问道:“少爷要戒了?” 叶雪山一点头:“对,一天拖一天,这都拖了多少天了?反正也不用挑什么黄道吉日,我既然今天到了家,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40、堕落 叶雪山没戒过大烟,也没见过别人戒大烟,只笼统的知道自己要受罪,可是到底怎么受罪法,他想象不出来。 他是中午到家,因为近来不大闹胃痛了,所以很闲适的把两只脚架在茶几上,吹着电风扇吃了一下午的零食,中途还歪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到了晚饭时间,他已经是饱了,不过见饭桌上摆着一小盆甜丝丝冷冰冰的绿豆粥,便勉为其难的又喝了一碗。 放下碗筷伸了个懒腰,他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要犯瘾。他提前做好了受罪的准备,而且是在家里,真出了事情也有人照应,所以倒是怕的有限。迈步上楼回了卧室,他哈欠连天的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袍攥着手帕上了床。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他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向后一仰,躺下去了。 躺着躺着,他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周身的关节也酸痛起来,肌肉仿佛随时都要抽搐,连骨头都跟着一起做痒。口水变得异常充沛,他茫茫然的咽了两口唾沫,忽然转身一拍床头电铃。 仆人很快就上来了,隔着房门问道:“少爷,什么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