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周栗的浆糊脑袋迟钝地复盘起之前的重重,那些不起眼的容易被忽略的细枝末节,他几次三番的意味深长,还有在周期然房间里的笃定。 笃定她能买到签名。 她就是签名的那个人啊! 她的窘迫持续不到三秒,后知后觉他的过分,立即挥手向他劈来,周孟航肩上受了两掌,听到她恼羞成怒的声音:“真能藏啊周孟航!……神经病!” 周孟航闷声笑出来,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挪开。 周栗在这注视中不自觉停手,感觉手心莫名灼热。 手腕被他拉住。 这是除了“捏后颈”外,周孟航对她的第二个惯性动作。她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能凶巴巴地把他拍开。 现在却变得有些笨拙。 烤串在桌上放凉了,没有人理会。 “我不是问过你吗?”周孟航低头看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说:“我问过你为什么回来的。” “……”周栗哑然,这人是要翻旧账了。她转了转手腕,周孟航没松开,她嘴硬道:“那我那时候凭什么告诉你啊。” 换做三个月以前,两人还是刚重新联系上的“普通同学”,确实谈不到这么深的话题。周孟航呼出的气息有些酒味儿,他直问:“那现在呢?” 他视线以外的地方,周栗的小脚趾不安地动了动,酒气醺人意。她挑挑眉,目光瞥向别处,嘴角忍不住向上,“勉强可以。” 周孟航又笑。他今天笑了太多回,浑身松懒劲儿,酒瓶子也被他们丢弃了,他歪头向她。 食物的归宿是冷桌面,空酒瓶的归宿是凉地板,只有周孟航靠在周栗肩上。 “现在你可以许愿了。” “什么?”周栗问完,恍然明白他的意思——零点过了。 现在是十月二十二号,周孟航的生日。 “欠你的愿望。”周孟航还是没松开扣着她的手,只是空着的另一手拿起手机,周栗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蜡烛动图。 这次换周栗笑出声。她其实有点“行动不便”,手被人束缚着,肩膀被人压着,但注意力轻易被转移。 “许愿。”周栗开口,这次没再耍宝。 周孟航仰脸看她。 酒精作用下,她的脸颊又开始泛红,眼神却坦荡清明。 她的成长轨迹周正笔直,是在赞美声中稳步向前的优等生,是始终娇而不矫的公主,是永远赤诚的月光。 “公主请讲。”周孟航的声音染上笑意。 “我希望......”她的声音轻而有力:“我们能一直任性下去。” 说完,她低头,撞进他眼里。 他把生日愿望让给她,她却再次和他共享。 周孟航感觉心里塌下去一块,化成无限柔软的棉花糖,他喉间滚动,额头抵在她肩上。 房间里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周孟航慢慢说:“那我们要一起实现了。” 声音很低,尾音短促,周栗偏头看去,发现他已经闭上眼。 ......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多累,这样都能睡着。她哑然,一时半会儿又没敢动,怕吵醒他。他眼下的疲惫太明显,唇边甚至有胡茬冒了出来。她没好气地看一眼他,又忽地笑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