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生活中,宁柔瞒着她偷偷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苟且私会,还有了孩子。 这种行为,和当年的洛振庭有什么区别? 她和苏栀,又有什么区别? 简直可悲。 心底情绪翻涌起伏,她忍不住重重喘了口气,才能强迫自己保持住最后一点冷静。 为什么要出轨? 我跟你说过,洛振庭出轨害死我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宁柔,为什么 一连三句为什么,每一个字里都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指责与质问。 然而,宁柔什么都听不见。 心绪不宁的时候,右耳发痛的次数也会跟着增加。 耳道里嗡叫声不止,简直要刺穿耳膜,很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疼。 但她却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那疼痛在耳边作祟、带来折磨。 这一刻,她甚至庆幸那些刺痛掩盖了洛真的声音,否则,她一定没有勇气再在这里待下去。 四年前,宁宝宝就要出生,她不敢去医院,只能找了个黑诊所。 小医院卫生措施不到位,产后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因为没有钱,没来得及医治,她的左耳没多久就彻底失聪,身体从此落下了病根,两年后,仅剩的那只右耳也开始出问题。 她知道,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报应她伤害了洛真。 她摇摇头,心脏不受控制得紧绷,明明已经难受得连呼吸都带着痛意,却还是红着眼小声解释了一句。 没有、没有出轨,宝宝今年才三岁零十一个月。 二十四年的囚禁生活,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研究出女人和女人生孩子的方法。 因为长期打针吃药,宁柔的身体早已在潜移默化中被改造,与常人相比,她的孕期更长,别人是十月怀胎,而她,却足足多遭了三个月的罪,怀了十三个月才将宁宝宝生下来。 她本来以为这样说能让洛真的心好受一点,却没有想到,对方眼里的红意竟更加明显,就连声音,也带了些无法压抑的微弱颤意。 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你在离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一声嘲讽质疑,让宁柔瞪大眼睛杵在原地。 她只想着将自己对洛真的伤害降到最低,却忘了,孩子存在的本身,对洛真而言就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一瞬之间,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每一处缝隙里都渗着凌冽入骨的寒意。 临近上班时间,从巷子里经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往日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倒在巷口,引来了不少关注。 洛真无心在意这些,她垂下头,右手突然握住宁柔胳膊,直接将人抵进了墙角。 被最爱的人背叛,她似乎,也走上了二十七年前苏栀曾走过的那条路。 意识到到这一点,年幼时那些痛苦的回忆立刻从脑海中浮现。 无力感盘旋在心头,怒火无处发泄,全都聚集在指尖,可一想到掌心下这只细瘦的手臂是宁柔的,她就怎么都舍不得加大力气。 她的手不停抖动,身体微微前倾,再次缩短自己和宁柔之间的距离。 浓密乌黑的长卷发原本垂在肩后,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滑向颊侧,将那张精致绝伦的脸遮掩在阴影之中。 宁柔背靠石墙,根本就不敢挣扎,也不敢抵抗。 她想逃,偏偏无路可走,只能逃避似的将头别开,不再与那双通红的眼睛对视。 只可惜,洛真不会给她躲避的机会。 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连唇,都快要碰上。 微淡的香水味在鼻翼间萦绕,那么熟悉,是她从前一闻到就能心安的味道,但此时,却让她的心涌出一股浓烈的惧意。 许是太过害怕,宁柔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她感受到一只冰冷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停留。 明明是温柔又小心翼翼的触碰,却在下一秒变成狂风暴雨般的来临。 她的下巴被捏住,视线被迫看向那个她根本不敢看、也没有勇气看的女人。 看着我。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冰冷阴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慢慢贴着耳侧升起。 宁柔睁开眼睛,望向洛真的那一刻,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靠的太近,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交缠。 她张张唇,还没有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 满是哭腔的呜咽声从空气中响起,洛真表情一怔,心脏狠狠颤了颤。 她仍没有松手,狠下心再次逼问了一句。 那个男人是谁? 这一次,总算得到了回应。 宁柔摇摇头,声音又软又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