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秋意渐浓,山茶果在秋阳的照射下,越发圆润饱满,只待成熟之日。 油坊如期竣工,作为黄泥镇未来的头号商家,大肆庆祝一番是必要的。 选定黄道吉日,詹衡熠便开始给镇上有头脸的人物下帖子,请他们来观礼。 要说黄泥镇最有名望的人,非天资书院的山长莫属,就连里正都要屈居他之下。 这位山长年轻时中过进士,虽是排在榜末,但在黄泥镇此等山野之地,那也是了不起的事情。 山长因在朝中毫无根基背景,又不愿趋炎附势,仕途走的极为不顺,被发配到偏隅之地做小县令了事,之后一直未能升迁。 山长对官场弊病深恶痛绝,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归乡,创立天资书院,以教书育人为乐。 听闻山长将全部心思放在培育后辈上,不喜与镇上的商贾之流来往,能请动他的人,还真是不多。 詹衡熠给山长下帖子乃是抱着尽礼数的态度,山长能来,固然是锦上添花,不来也无妨,詹家结交的有学之士中,权势地位比山长高的大有人在。 帖子是榴花去接天宝时顺便带过去的。 山长自然是不可能亲自出来接帖子,榴花将帖子给了看门的老伯,请老伯代为转交。 姐弟二人回来时,远远看见宅子门前停着两辆马车,詹衡熠站在第一辆马车前。 第一辆马车是詹衡熠的,车夫也是老梁,只是这会马车旁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身穿深灰色圆领皂衣的大汉,年纪约莫在三十上下,身体强壮有力,一看就是会武之人。 榴花听詹衡熠说过他爹要来参加油坊的竣工庆典,并派老梁回州城去接,想必今日是人到了。 这会过去势必会影响他们,榴花拉住天宝站在远处,想等詹衡熠他们入内后自己再进去。 两名大汉掀开车厢帘子,从里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该男子蓄着三缕美须,面貌颇为儒雅,身着一身华贵的深青色长袍,正乃是詹家现任家主詹雍。 ”父亲一路辛苦了。“詹衡熠微笑着上前行礼。 “唔。”詹雍步下马车点点头,路途劳顿仍保持着大家之主的威严。 这时第二辆马车的帘子也打开了,先下来的是一个妇人,身穿丁香色衣裙,梳着干净利落的发髻。 在她之后,紧接着又跳下来两名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俩人下车后打开帘子,由先下来的妇人从里扶出来一位头戴帏帽的女子。 女子身着藕荷色秋衫,看不清容貌,但体态婀娜,轻腰欲折,应当是位娇滴滴的大家小姐。 “表哥。”女子的声音自帏帽后传出,婉转清脆。 “姝儿,你也来了!”詹衡熠声音里透着意外的欣喜。 女子咯咯娇笑道:“表哥的油坊竣工之喜,姝儿怎能不来恭贺呢!” “辛苦姝儿你了。”詹衡熠谦谦有礼,温文尔雅,世间这样的男子最易得少女心。 女子叫方姝儿,是詹衡熠的姨表亲,二人在数年前由双方父母做主定下婚约,只是尚未成亲而已。 方姝儿温婉得体的回道:”姝儿跟姨丈一块来的,要说辛苦,那也该是姨丈他老人家才对。” 詹雍听见方姝儿的话,面露微笑道:“姨丈我年轻时为了生意四处奔波,早已习惯了爬山涉水,如今虽说年纪大了些,可身子骨不比你差多少。” “姨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跟我较真了。”方姝儿走到詹雍身边挽住胳膊撒娇。 “好好,不闹了,咱们进去吧!坐了这么远路的车,姨丈还真有些累了。”詹雍无奈地笑道。 “父亲,姝儿,先请。”詹衡熠侧身请二人先行。 詹雍走在最前面,詹衡熠和方姝儿并排跟在后头,然后是方姝儿带来的人,接着是方儿圆儿。 詹雍的两个护卫没进宅子,就站在门外。 榴花和天宝看詹衡熠他们都进去了,这才走过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两个护卫还没等姐弟俩走到门口就先出声阻止。 榴花很无奈,对两个“门神”解释道:“两位大叔,我们姐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