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渴望知识的年轻人负责,你以为你躲到植物园里就不是一种逃避吗?” 梁泉江手里拿着电话,耳边听着秋藏深的指责,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但是,在传达室里,当着别人的面,他不想辨别也不想解释,更不能放下电话,没办法他只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秋藏深的指责。 那些话说过之后,秋藏深立刻又换了一种口气,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的大教授,我刚才的语气重了一些,您千万别介意,我就是这么个酸性子,咱们书归正传,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征求您的意见,想让你离开你的象牙塔,到社会最需要你的地方去,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你呆在植物园里虽然也能够搞你的研究,可是,你还要想想那些个缺少知识,渴望人才的地方,我告诉你,我们那里几乎都是山区,有个密林县,全县只有两所中学,考上高中的孩子们,为了念书,为了求学要翻山越岭到市里去读高中,你想想,你不应该贡献点力量吗!” 听了秋藏深既是动员又是说教,还略带不容否认的一番言辞,梁泉江立刻明白了秋藏深更深一层的含义,她是想给自己挪个地方,也许是想让他去偏远的地方去教书,也许是还有别的用意。 说心里话,梁泉江虽然并不在意山区和城市的差别,但是,长春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故乡,他看着长春城一点点增容扩大,从战火中新生的长春,仅仅几年的时间又是绿树蔽天,青草如茵了,后扩建的胜利公园,儿童公园,整日游人如织,放眼南湖那一湾碧波荡漾的湖水,和南岭上的参天大树,给人的是一种森林城市的感觉,走在亚洲第一长第一宽的斯大林大街,更是心旷神怡,再说吉林省的省会也早已搬迁到了长春,还有那么多大专院校,他能舍得离开长春这座文化之城吗? 梁泉江刚想到这里,另一个想法立刻冒了出来,相对来说,长春市的师资力量比较雄厚,自己在这里属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境地,那还不如干脆就答应秋藏深的请求,对,答应她,答应她,梁泉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于是,他就对着话筒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和好意,你干脆就明说了吧,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秋藏深听到梁泉江已经理解了自己想要为他办的事情,就对他说;“你考虑一下,我想让你到我们地区来教书。” 梁泉江说;“你让我考虑一下,这毕竟是个大问题。” 秋藏深问;“你家里的电话还有吗?” 梁泉江说;“还有,电话号也没变。” 秋藏深说;“那就这样吧,我们晚上唠。” 说完这句话,秋藏深就放下了电话,梁泉江和门卫师傅点点头,也离开了传达室,接着朝植物园走去。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搅动不安起来,自己是如何走到植物园的,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他站在一棵刚刚培植起来的白桦树苗前面,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梁教授,该吃午饭了。” 梁泉江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他见和他一起干活的园丁老夏正放下手里的锄头,朝外面走去,梁泉江也就跟着走了出来,由于上下班的路途比较远,这时候梁泉江已经买了一辆自行车,作为上下班的代步工具,他来到存放自行车的车棚里,推出自行车,没有直接去学校食堂吃饭,而是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到家里的门前,梁泉江打开门锁,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然后关好大门,打开屋子门锁,又进了屋子。 难得的初秋的艳阳天,天空中虽然飘着淡淡的白云,但是,却是一丝风也没有,不细体察的人是觉不出来已经到了秋天的,外面虽然不十分热,但是,午间的时候还是只能穿一件衬衣。 到了屋子里以后,梁泉江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他先是看着院子里的家雀,在屋檐上和院子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觅食,稍微有一点动静,它们就会成群地飞起来,然后再落到屋顶上,啾啾地叫个不停,他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也许到了县城,或者说到了山村,就没有了城市里的景象,那么,代之而来的应该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是莽莽苍苍的大森林,还是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也许都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