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来了四五个妇女,她们搀扶着韩保佳和赵桂珍,把她们二人送回了家里,进了屋子,那几个妇女惊讶地议论;“不怪是教授家里,宽敞明亮不说,地上还铺着地板,还有戏匣子和电话,在看人家那屋子收拾的,真是没法子比。” 进到屋子里,韩保佳一头就栽到了炕上,赵桂珍这功夫多少有些清醒了,她忙着给保佳拿枕头,给她垫到头下,让她躺得舒服一些,也就没顾得上招呼那几个第一次来他们家的街坊,那几个妇女见到这家里的主人如此悲伤,已经哭得人事儿不知了,就劝了几句,然后摇晃着脑袋离开了。 晚上四点钟不到,幼儿园老师把三个孩子送了回来,早早进到屋子里看到韩保佳躺在炕上哭泣,立刻跑到韩保佳身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道;“妈妈,你咋地啦,妈妈你咋地啦?” 韩保佳仍然在哭泣,早早立刻又接着说;“妈妈,你别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告诉爸爸。” 韩保佳还是哭泣,早早这时候一边用小手给韩保佳擦眼泪,也一边小声哭了起来,大宝和二宝看到早早哭了,也都裂开小嘴哭起来,一时间梁泉江家里面哭声一片,始终跟在她们身边的桂珍的母亲,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泪,可能是桂珍的父亲得到了信,他也急匆匆从铺面上赶了过来,进到屋子里,他咳嗽了一声,可是,屋子里的人就好像他没来一样,照样哭着,桂珍父亲,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哭泣的一家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等到梁泉江回家的时候,哭声虽然小了,可是那止不住的抽泣声,让觉得更加心酸,早早看到她爸爸回来了,立刻边哭这边跑到梁泉江面前说;“妈妈被人欺负了,你快劝劝妈妈别让她哭了,看她哭坏了身体。” 没等梁泉江说话,桂珍的父亲立刻上前悄声对梁泉江说;“保佳她哥哥牺牲在朝鲜前线了。” 梁泉江闻听,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接着流出了眼泪,早早看到梁泉江也哭了,立刻吓得大声哭了起来,她边哭还边说;“你们都咋地啦,为什么都哭?” 没有人回应早早,早早吓得躲进了韩保佳的怀里,边哭边说道;“妈妈,别哭,你哭早早咋办,妈妈别哭,你哭早早咋办。” 早早的话,让屋子里还在哭泣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韩保佳一把搂住早早,边哭边说道;“早早,妈的好闺女,你舅舅让美国鬼子给打死了,你恨不恨美国鬼子。” 早早立刻说;“我恨,可是,妈妈就别哭了,妈妈不是还有早早和两个大儿子吗!” 听了早早的话,韩保佳真就渐渐止住了哭声,桂珍也一点点地收起了眼泪,按理说梁泉江和韩保举的感情可以说比亲兄弟还要亲,所以,他咋一听到韩保举牺牲在朝鲜前线的噩耗,立刻就流下了热泪,这时候他听到女儿早早劝慰韩保佳的话以后,立刻就想到,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所以,他立刻强制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好好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见哭声终于停止了,桂珍的妈妈对桂珍说;“孩子他舅舅牺牲在朝鲜战场上,死得关荣,死得其所,你们都要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节哀顺便吧,桂珍你下地给孩子们做饭去,我和你爸这就回去了。” 梁泉江见岳父岳母要走,就说;“爸、妈,你们别走了,晚上咱们在一起吃吧。” 桂珍她母亲说;“不行,铺子还没打烊呢,家里那几个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说着话她和桂珍她爸就站起来,起身走出了屋子,梁泉江急忙把他们夫妇送出了院子,等到他们夫妇走远后,梁泉江返身锁好了大门,重新回到了屋子里,这时候桂珍已经生火做饭了,她看到梁泉江,就悄悄问道;“当家的,王靖雯还没回家,你去他们学校了吗?” 梁泉江也小声回答说;“我开完会就去了他们学校,正赶上他们校长还没走,我进去一问,他们校长告诉我说,上午刚下第一节课,公安局来了两个人,以文管会的名义,把她带走了,说是让她配合调查,这不,我把王靖雯放在学校的风衣、挎包和围巾都拿了回来。” 桂珍闻听后,立刻说道;“看样子事情很严重,是不是她参加过军统的老黄历又被翻了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