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说话的声音很小,别人根本听不到,因此,增田保久也就不用担心被人看出住友信的身份,他立刻举杯和梁泉江喝了一口,梁泉江接着让增田保久吃鲍鱼,自己也随着夹了个鲍鱼放到了眼前的的碟子里。 增田保久吃完鲍鱼后说道;“鲍鱼的鲜味是任何东西也比不了的,看样子不但我喜欢吃鲍鱼,住兄也喜欢吃,来,我们为了美味的鲍鱼再干一杯。” 两个人又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就这样两个人边吃边唠起来,增田保久无意中问梁泉江;“您昨天去管理处了吗?” 梁泉江只好说;“我的,昨天有点喝的多多的了,所以,我的没有去管理处,而是在旅店的睡、睡了的,等我的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的发亮的,我的当时还以为那个的,天的还没黑呢。” 梁泉江用极低的声音说完这番话,自嘲般地笑了起来,增田保久说;“昨天没有轮船来靠岸,今天下午好像有两艘轮船同时到达码头。” 说话间,增田保久在衣兜里掏出一份报纸,递给梁泉江说;“住兄请看,这是一份日文报纸,叫东北导报,上面记载着各种遣返信息,今天到的轮船应该是美国的轮船,他们的目的地是我们日本的舞鹤港。” 增田保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不想让邻桌的人听到他们谈论什么。 这顿饭他们二人吃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梁泉江陪着增田保久喝了三小盅白酒以后就不再喝了,增田保久也没客气,他把剩下的半壶白酒,一个人全都喝了进去。 看样子增田保久很喜欢喝酒,果然,等到酒壶里的酒喝光了以后,增田保久说;“住兄,我一个人或者是有朋友的时候,总是喜欢喝几盅,”然后又压低声音说;“中国的烧酒好啊,劲大、口感强烈,喝完后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说到这里,增田保久停下了,他看了看邻桌,见邻桌的人已经走了,这才低下头,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冲着梁泉江的耳边说;“怎么样,别坐今天的船走了,在陪我喝两天,反正我那封家信也不用急着送到我父亲手里,上次我写信的时候已经告诉过家父,我要留在中国一段时间。” 梁泉江心里很明白,只要他不离开码头,这个增田保久就有用处,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很快就在增田保久面前消失,而是应当找个合适的借口留下来,但是,他这样做当然不能让增田保久产生怀疑,而现在,增田保久却把让他留下来的借口给了他,他如果不利用那就是傻瓜了,于是,他就沉吟着说;“您,昨天说的话的,告诉的国内很混乱的也很萧条的,回去的也是失业的,我的也还没有的找到的我的女人的,所以,我的?” 说到这里,梁泉江不说了,而是看着增田保久问道;“您,看到的我的昨天和您说的那个的女人的吗?” 梁泉江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增田保久看着梁泉江摇了摇头说;“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我都在仔细观察来找我看病的女人,还是没发现,要不这样,您就在这里等几天,说不定你的女人就会出现。” 梁泉江只好叹口气说;“唉,真让人不省心呐,我就再等几天看看吧。” 这就等于告诉增田保久,他这几天还会来码头找自己的女人,这样即便再和增田保久见面他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这时候屋子里吃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增田保久突然抬起手腕子看了眼手表,急忙说;“诶呦,不好了,快一点了,我要回去了。” 梁泉江急忙站起来说;“增大夫、我的就不送的,我们这几天还能的见面,如果我去医院的,一定前去的看望您。” 增田保久说;“好、好、我们明天见,有事情就去医院找我。” 梁泉江把增田保久送出了饭店,又转回身来结账,等到梁泉江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钱来的时候,老板娘一边接钱一边对梁泉江说;“看样子你就是个有钱人,这年头像你这么有钱的人可不多,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可要小心点,你别看码头上有宪兵,可是,这市面上还是乱得很。” 梁泉江边点头边接过老板娘找回来的零钱,然后和老板娘挥挥手表示再见。 梁全江离开饭店,边走边注意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他,等他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时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