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臧胜业一口气说出了他到缅甸果敢后的行动经过。这时候梁泉江虽然能猜出来武臧胜业说的货是什么,但是,话不从武臧胜业的嘴里说出来,梁泉江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就在武臧胜业停下不说的间隙,梁泉江飞快地从大脑里调出了熊仁楷交给他,让他研究的那份资料里有关武臧胜业的介绍,这一方面,那一方面,甚至于每个细节,都在梁泉江的大脑里过了一遍。终于,材料里的一句提示引起了梁泉江的注意,住友信的东北亚经济研究会社具有满铁和帮会的双重背景,满铁的背景好像在眼前用不上,那么就只有帮会的背景了,一想到帮会,立刻让梁泉江想到了臭名昭著的黑龙会。 对于黑龙会,梁泉江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在监狱的时候,他知道有一个自称是黑龙会的成员因为贩卖大烟被判了三年,他当时就炫耀自己最多在里面呆三个月就能出去,结果还真是那样,那个人在监狱里没呆几天就被悄悄放了。 想到这里,梁泉江越发警惕起来,他仍然是满脸杀气地盯着武臧胜业,可能是武臧胜业被梁泉江看得心里发慌,他就又对梁泉江说;“社长大人,小的此行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梁泉江闻听,立刻问道;“什么秘密,谁的秘密?” 武臧胜业战战兢兢的回答说;“还是和那批货有关的秘密,是小林君藏货的地点。” “你是如何发现的?”梁泉江紧逼着发问。 “是那个女人,因为熬不过我的刑法而说出来的,”武臧胜业谄媚地回答。 梁泉江接着发问;“快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梁泉江的催逼,武臧胜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过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小声说;“社长大人,在这里说恐怕不妥,因为···” 没等武臧胜业接着说下去,码头上响起了喇叭声;“大家要准备好证件,准备接受检查,再重复一遍,除了随身衣物,每个人只准带五百块东北流通券,多余的物资和金钱一律没收。” 随着喇叭声,人群又开始移动,这时,武臧胜业惶恐地看着梁泉江,那意思分明是问他,我们该怎么办? 梁泉江看到武臧胜业的眼神后,心里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不能让这个家伙离开中国,因为他身上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他要通过这个人彻底弄清楚住友信派他到底干什么去了,那批货是什么东西,还有就是住友信的经济研究会社到底是个什么机构。想到这里,梁泉江决定铤而走险,他要走一部险棋,就见他看着武臧胜业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了,那就不急着回去,上边的人告诉我,撤侨还需要一段时日,你想,散布在中国日本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一年半载的是撤不完的。” 武臧胜业听完梁泉江讲的话,立刻“是”了一声,不过,他刚说完是字,接着又补充道;“社长大人,我们去哪里,现在全中国的人都把我们当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人会收留我们的,即便是住旅店,也很少有旅店让我们住,我这一年多几乎都是装成中国人才熬过来的。” 梁泉江听了武臧胜业的话以后,立刻顺着他话里的意思说;“笨蛋,我们接着装中国人不就行了吗?” 武臧胜业立刻又说了个“是”字,然后才接着说道;“社长大人,我们这样走出去会受到别人的怀疑的,还有就是!” 武臧胜业说到这里吞吞吐吐不敢接着说下去了,梁泉江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催促他说道;“谁会怀疑,现在都是自顾不暇,有谁还会管别人的闲事,你真是个胆小鬼。” 梁泉江说完这句话,嘴角上立刻露出不屑一顾的冷笑,武臧胜业看到梁泉江嘴角上露出了冷笑,立刻低下头,心里充满了惊恐,原来梁泉江的这个冷笑恰好和住友信准备处理下属时的一个习惯性冷笑相吻合。 这时候,码头上的人群又趋于平静了,人们都在盼望着自己早日登上那艘军舰,就好像那艘军舰是他们的全部寄托和希望,这时候,武臧胜业十分希望别人哪怕只有一个人看他们一眼也行,就在武臧胜业期盼的过程中,梁泉江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对策,就听他不疾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