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报后,梁泉江开车进了屯子,到了屯子里,梁泉江才发现,这是处两山中间夹着平川的地方,围着屯子周围的地上种着大片的苞米、高粱和黄豆,马上就要到收割的季节了,高粱穗子已经红了,苞米棒子上的红缨已经干巴了,豆荚也发黄了,偶尔有风吹过来,庄家地里会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 梁泉江把车开到屯子里面,才发现这个屯子不大,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各家的房子盖得很松散,有的在山脚下,有的在山坡上,车进屯子后,梁泉江看到在屯子西边有一户青砖灰瓦带院墙的大户人家,他把车停在离那户人家很远的地方,让王靖雯下车去敲门,还没等王靖雯走到大门前,院子里突然传出了狗叫声,王靖雯没有理睬狂叫着的狗,来到了门前,伸手敲门,狗咬的更厉害,王靖雯朝着院子里喊道;“喂,老乡,家里有人吗?” 没人回答,一条大青狗从院子深处窜了出来,隔着院门对着王靖雯低声呜呜着,看样子十分凶猛。王文静怕狗,不由得超后面退了两步,这时候,韩保举端着枪来到了大门前,高声说道;“老乡,我们是过路的,想讨碗水喝。” 韩保举的话声刚落,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半大小子,那条狗看见有人出来了突然蹿起来向门上扑去,那个半大小子跑到门前,抱住发怒狂吠的大青狗,问道;“你们是谁呀,干啥的?” 王文静又上前说;“我们是路过的,想在你家讨碗水喝。” “啊,”那个半大小子啊了一声,松开狗又跑回了屋子里,不大的功夫,那个半大小子领出来一个老头,看到老头出来了,那条大青狗叫得不那么凶了。老头让那个半大小子看住狗,他打开院门,朝外面一看,见韩保举拿着枪,不由一愣,再朝远处看,还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他立刻就明白了,来的不是普通人,老头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对韩保举说;“赶快的,各位老总屋里请,正好赶上我们家在吃饭,咱们一起吃。” 韩保举看看老头,又看看院门,觉得能把车开进去,就对老头说;“车上还有几个人,我们把车开到院子里行吗?” 老头满脸堆着笑容说。“行,咋不行,快把车开进来吧。” 韩保举闻听,立刻向梁泉江招手,梁泉江在车里看见韩保举向他招手,就明白了,韩保举肯定和这家的主人说好了,让他们进来休息,于是,就把吉普车开进了院子,院子里虽然种着大葱和茄子、辣椒,但是还是有一处空地能够停车,梁泉江把车停到院子里空地上,让其他人下了车,然后来到老头面前说;“大叔,实不相瞒,我们是路过这里,眼看快过晌午了,我们还饿着肚子呢,所以,想在您家讨口饭吃,不过您别怕,我们吃饭会照样付钱的。” 老头立马说;“先生客气了,到家门口咱就是有缘分,甭说一顿饭就是十顿饭我们也管得起,千万别提钱,提钱咱就生分了。” 老头一番话说得十分敞亮,给人一种十分豪放的感觉,他说完这番话,就领着大伙进了屋子,到屋子里面,梁泉江他们看见,果然饭桌子还在炕上摆着呢,吃饭的一大家子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人,其中一个在怀里抱着的小男孩看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吓得在他妈怀里哭了起来。 刚进屋,还没等坐下呢,老头就吩咐那个半大小子;“小五,先给大家伙倒碗水,”然后又对一个站在地上的老女人说;“老婆子,快领着大伙儿把饭桌子拣下去,还没吃完的就去下屋吃,你领着人重做一锅饭,再把过年的腌肉拿出来,给客人们炒几个菜。” 梁泉江忙上前说;“大叔,您老千万别客气,家里有啥我们跟着吃啥,您要是给我们新作,我们就走了。” 老头说;“哪里话,哪有让客人是剩饭的道理,我柳占魁活了六十多岁,就一个喜好,爱交朋友,大家伙来了就是我的朋友,快都坐到炕上。” 这时,饭桌子已经拣下去了,炕也扫干净了,那个半大小子给每个人都满满倒了一碗井拔凉水,韩保举示意大家都坐到了炕沿上,老头拿过来两把椅子和梁泉江坐到了屋子地上,然后掏出旱烟让梁泉江抽,梁泉江忙摆手说自己不会抽烟,老头又把炕上的烟笸箩拿到了大家面前,让会抽烟的抽烟,梁泉江看到老头很热情,也就没坚持不让做饭,他喝了一碗水,和老头搭起了话;“大叔,咱这地方叫啥名字。” 老头吧嗒抽了口烟说;“这疙瘩叫大柳树,不知道你们进屯子的时候看没看见屯子前边那棵老柳树,那棵树少说也有几百年了,我爷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