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宾客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世间能和太子称兄道弟的,李悠然一人尔。 这一场洗晦宴从中午闹到半夜,一屋子的人醉倒了一半,还有一半站得摇摇晃晃的,嚷嚷着:“我没醉,我还能喝……” 李悠然也有点喝高了,由楚天行和李牧一人一边搀扶着,红衣微皱,星眸离迷,嘴角笑容轻狂不屑…… 燕珩的目光从楚天行捉着李悠然手臂的手飘过,眉头微皱道:“你们送悠然回去吧,孤也要回宫了。” 东宫太监走上前来,送上披风。侍卫们早在屋外等候多时,神情警惕…… 清醒着的人齐齐跪拜:“臣等恭送太子殿下。” 燕珩盯着楚天行想让他送他,楚天行眼中并没有他,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李悠然身上。 燕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楚天行捉着李悠然手臂的手,那双手纤长而白润…… 燕珩心里头异样情绪莫名翻滚,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这种情绪被命名为——嫉妒。 送走太子,和李悠然、楚天行等人走出酒楼,舒仲书不由叹了一声:“今天这酒吃得真累,全程唯恐说错一句话,怠慢一个人。我还是喜欢与你们一处喝酒,只说风月,不谈其它。” 李悠然和楚天行对视一眼,大笑道:“仲书想喝酒便来找我们,我们随时都在。” 舒仲书舒心一笑,温文尔雅道:“一定。” 站在花树下,晚风一阵又一阵地撩起燕珩的衣袍,一点一点将他沉积许久压抑心中的乌云吹散…… 时有怪风乱绪思,常闻绚日破阴云。人生势,起起落落。 思此,燕珩心情大好,转身正想走,忽然听到有人在说悄悄话。 一人道:“皇上真宠溺太子,几年前太子杀叔之事皇上全压着,今时有人陷害太子又直接打杀,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哼。”另一人鄙视冷哼,压低声音道:“我倒觉得皇上的心偏向宁王,宁王虽不得重视,但哪一回出了事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燕珩心头顿时一窒…… 第一人弱弱又道:“皇上宠溺太子十几年如一日,的确众所皆知。” 另一人轻飘飘反击说:“刚才听御膳房的姐姐说,皇上正与宁王共进晚膳。” 宁王设计燕珩,差点令燕珩在大夏无处容身。此时的燕珩满腹委屈才正该安慰,那头皇上却在设宴和罪魁祸首宁王共进晚餐。 第一人支吾:“这……这……” 另一人得意道:“别这了,皇上更宠宁王一些。”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变得飘乎…… 这俩人不过说的是闲话,寻常时候听了一笑而过便是。 但不知为何,避暑山庄宁王刺杀他反污陷他一事反复浮现燕珩脑海。又想到此次宁王设计阴他,皇上只罚帮凶青云侯一府,主使宁王却避而不谈,心中顿时不是滋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