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白来吧,至少咱们知道这位宴王殿下脾气不怎么好,好端端地突然就纵马跑了,把仪仗都扔在后头不管了。” 众人想起后头那些狼狈追着宴王而去的人,不由哄堂大笑。 笑到一半段峥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宋明安道:“你爹不是礼部的吗?今日迎接宴王殿下的人闹了这么一出,不会牵连到他吧?” “那倒不至于,顶多是惹一肚子气。”宋明安道。 毕竟错在宴王殿下自己,又不是迎接的人出了纰漏,皇帝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都说知子莫若父,虽说传言皇帝与宴王关系疏离,但对方多少也该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性情。以这位皇帝赏罚分明的做派,说不定非但不会苛责礼部的人,还会稍加安抚。 “这位宴王殿下说起来也挺不容易的。”宋明安道:“我从前只听说他凶名在外,心狠手辣,但是近来听我爹的说法,宴王殿下走到今天,多少是有点本事的。” 这帮纨绔平日里都不怎么理会朝中政事,只喜欢听些八卦秘闻,所以对宴王知之甚少。 今日恰逢刚见识过那位宴王,听宋明安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致。 “陛下这么多儿子,他好像出身最差吧?”苏昀问道。 “可不是,宴王生母是祁妃,好像还是死后晋的位份。”宋明安道:“朝中年纪相仿的殿下,虽说也都能文能武,可像他这样少年时就被送去军中历练的,可不多,而且在边关一待就是数年。” 宫中皇子各个都是金尊玉贵,哪个有人疼有人爱的,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而这位宴王,既不得皇帝宠爱,也没有母舅家可依仗,这么被扔出京城,几乎就跟自生自灭差不多了。 偏偏他自己争气,在边关数年不仅没被磋磨死,还在刀光剑影中被雕琢成了一柄利器。 如今的宴王早已不是一颗弃子,而是战功赫赫的人物了。 “要我说,打仗这种事情就跟做文章一样,都需要天赋。”段峥道:“要是被送到边关的是别人,够呛能囫囵个儿的回来。” 容灼暗自点头,心道这位可是将来的皇帝,自然非等闲之辈可比。 “你们说,陛下将他送到边关,会不会就是为了历练他?”段峥问道,“若是想让他自生自灭,为什么不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对这种问题发表不出什么高见。 他们这帮对朝中之事一问三不知的纨绔,哪里能懂得帝王心术? “反正不管陛下曾经是什么心思,如今对宴王殿下肯定不会太怠慢,那么多军功在身呢,边关又不太平,真要冷了宴王的心,边关的将士只怕都要跟着寒心。”苏昀道。 容灼暗道,这回宴王回来,应该就要正式和太子明争暗斗了。 他只希望这位宴王殿下努努力,最好打得太子无暇他顾,这样他就彻底安全了。 容灼这期待倒也合时宜。 此刻,太子确实即将面临焦头烂额的境况。 今日宴王回京,依着礼数他贵为太子原是不必去迎接的。 但皇帝那日随口提了一句,说宴王在边关护国有功,再加上是太子的兄长,便让太子带着众皇子前去宫门口迎一迎对方。 太子尽管百般不愿,但他对外素来谦和温润,自然不会拒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