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中午,她带纪小怂回到纪家。 纪家是一座三层的独栋海景别墅,面积广阔,配套超大花园,方便钟晚平时和小姐妹聚会,一层是车库、会客厅、保姆房,二楼分布着夫妻主卧、衣帽间、书房、家庭影院、健身房、茶室等和儿子纪承曜的房间。 纪见星独自占了整层三楼,她房间的大露台拥有观看海景的最佳视野,之所以不常住,是因为她刚回国那会儿倒时差失败,习惯了夜猫子作息,没少挨父母翻来覆去的念叨。 二来是钟晚爱热闹,party开得比花园里的花还多,儿时被拉到阿姨们面前表演节目的恐惧再次支配了纪见星,作息喜好不同不可强融,她索性搬去了蒹葭巷躲清净自在,偶尔回来住两天。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吃完午饭,休息片刻,钟晚告诉女儿,林紫已经把礼服裙送来了,让她上楼试试。 林紫前些年心血来潮开了个服装设计工作室,纯粹玩票性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纪见星以为早就关门大吉了,不料还坚强地存在着,而且礼服裙做得有模有样的。 纪见星换好裙子,亭亭玉立于镜子前,她鲜少穿红色雪纺纱裙,上身效果出乎意料地好,锁骨斜飞,细腰盈盈,肤白胜雪,一截裙摆独出心裁,斜着镂空,手工绣着花,或含苞,或盛放,从简约到繁复,层层叠叠,纤白而笔直的腿若隐若现。 钟晚夸着林紫有设计天分,又说到某个小姐妹家的女儿钢琴过了十级,她难免叹息:“要不是当初你爸硬要拦着,你如今怎么也学得一门才艺了。你以前小提琴拉得多好,要是继续练,说不定金`色`大`厅都进去了。” 在她传统的观念里,女生就得多才多艺,精通琴棋书画,举止谈吐优雅。 “妈,”纪见星笑吟吟道,“您以为我爸娶您是因为您才华横溢、知书达理,温柔可人么?不,他明明看中的是您的美貌。” 钟晚积了一大堆反驳的话,全被甜言蜜语封住,她看着镜里出落得貌美娇俏的女儿,以及依然风致娴雅的自己,最后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岁月从未苛待她,自小父母疼惜,哥哥姐姐护佑,婚后丈夫宠爱,儿女出色又贴心,生活顺遂,作息饮食规律,脸和身材保养得宜,各种名牌护肤品不要钱似的用,一时兴起包机飞到北海道滑雪,前一秒嫌桐城冬天湿冷,后脚人就到了三亚,阳光沙滩比基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存在的,她每天过的是随心所欲的神仙日子,从内到外,容光焕发。 纪见星目的达到,撒着娇靠上妈妈肩膀,母女相视一笑。 ***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一部黑色卡宴汇入车流,平稳开上跨江大桥。 谈行彧在后座闭目养神,张老会长的生日晚宴定在八点,他素来不喜热闹场合,何况会有不少女性出席,各式各样香水味混杂,气息浑浊,令人不耐。 他准备提前过去给老爷子祝寿,赶在正式开宴前离开。 “谈总,”前排的阎肃收到信息,“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已经到账了。” 他知道他们私下有过协商,但是不清楚具体情况,再三斟酌着问:“至于纪小姐需要个人赔付的部分,账单也出来了,是否要送去给她?” 谈行彧仍合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被车窗外照入的灯光笼着,忽明忽暗,光影在上面缓缓地移动,仿佛老旧电影里的慢镜头,不知想到什么,他无声地扬唇笑了下:“不用了。” 阎肃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莫名觉得,那位纪小姐对谈总来说是独特的,不仅允许她近身接触,还三番两次地…… 怎么说呢?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在……纵容着她? 谈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就算他想借着蛛丝马迹验证猜测也无从下手,只得按在心底。 卡宴驶下跨江大桥时,纪家的保姆车正好出现在桥头,一家人说说笑笑,打发着路上的时间,七点准时抵达张家,纪见星捧着食盒下车,里面装有她亲手为张爷爷做的庆生糕点,远远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