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回校拿录取通知书还有四天。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小学、初中、高中,年年都拿通知书,可这个通知书却非比寻常,这是她在学校拿的最后一个通知书,尽管这份通知书上不会写老师给她的评价。 待在园子里的时间远比她待在自家多得多。 现在她还在亢庄园誊写一份手记。 “空间编号:138253xxw” “离档日期:公元1182年” “归档日期:公元2016年” “非自然刑犯人:狌狌” “当事案件编号:ca919317826” …… 空白的第四十八页慢慢写满,聂儿偷偷伸个懒腰。 这么多记录要完成,她简直忙昏了头,放下笔,接过手边一杯水。 “花茶?” 卿酒双手扒着手机,一动不动地打游戏,“怎么了?” 聂儿撇撇嘴,她都写了一个上午了,愣是没有歇息片刻,“我想休息一会儿。” “不行,继续写。” “我明天再过来写怎么样?” 卿酒皱起眉头,屏幕昏暗一片,“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卿酒话说一半又接着打开手机。罗修封不住狌狌太久,今天必须尽快归档,这样大家的麻烦都会少一些。 忙活一整天,她终于誊写完了整份表格,这些内容都记在一张卿酒给她的纸张上,她只用抄写一遍就算完成。 天色昏沉,聂儿往后翻了几面,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来往的老妇少妇井然有序,连丫鬟婆子也不曾咳嗽一声,这个大宅子里似乎正在发生一件严重的祸事,每个人的脸上都不露笑意,个个强作精神。 聂儿迎面撞上一个端着铜盆的小丫鬟,没等她道歉,那丫鬟竟然从她身体里穿行而过。聂儿笑道:“敢情我是做了个梦。” 她闭上眼,希望再次睁开眼就会醒,没料到待她睁眼,这场景竟是依旧。 既来之,则安之,她只好安慰自己。 穿过众人,她凑近房门,方才发现里面是一妇人产子,周围侍奉的丫头无一不面色紧张,生怕她出事。 “景夫人,莫要慌张,依小人拙见,须得唤纪大夫。” 她允了婆子,叫她出去喊。 天就快大白,远处几片红色祥云依偎。 聂儿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由得紧张,她来回走动,听到房里的惨叫声更是心慌不止。 “哇——”一声清脆的哭喊声击地有声。 接生婆子跑出来,“景将军,是个女孩。” 话刚说完,又一声尖锐的哭声。 另一个接生婆子也跑出来,“景将军,又是个女孩。” 景道成暗暗搓手,但听不语,待到回过神,他慌忙问:“夫人如何?” “安好无恙。”婆子答话。 景道成的儿子景华走到父亲身边,“父亲,暂且歇歇,您彻夜未眠。” 他挥挥手赶走儿子,急匆匆走向产房。 婆子慌忙挡住,“这是污秽之地,将军且避避。” 景道成稍一抬手就把她们推向一边。大步走进产房。 景夫人虚弱异常,“夫君,是两个女孩?” “是,是!”他脸颊贴着她,温柔地摩挲。 女人问:“那取个什么名字呢?” “我刚才想了一个晚上,可是只给一个孩子取了名字,琼。” “琼乃美玉,作女子之名合适不过。夫君,我给小女儿取个名字如何?” “好,都听夫人的。” “瑜字如何?瑕不掩瑜,瑜也是美玉之名。” “景瑜?景瑜!景瑜。”景将军连说了三遍。 聂儿怀疑自己的耳朵,“景瑜?”这个名字她听了三年,这个奇怪的地方居然有人和景瑜同名同姓,滑天下之大稽。 “醒醒啊,聂儿。”一只不分轻重的手拍醒了聂儿。 聂儿睁开眼睛,旁边是不耐烦的卿酒,她眼皮像灌了铅,怎么都睁不开,卿酒还欲唤醒她,旁边有人制止了他,聂儿听到罗修的声音:“不用叫她,她自然会醒来。”这是她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聂儿又回到那个大宅子,花园里一个少女正在轻灵地踢毽子,周围一行仆人一下一下数着。 忽然,她转了身。 “天啊!”聂儿长大嘴巴,竟然是景瑜,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前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一身碧绿色衣裙,胸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