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了又香:“皇帝的小老婆一抓一大把,这位贤妃却独得恩宠,她是冯凭献上去的,冯凭事发后,她很是眼泪汪汪地求过情,皇帝才未将他斩首,不过流放罢了。” 他若有所思道:“皇帝是个狠辣人,从前,杀妻戮子也不见手软,如今倒真切为她变了。” 清嘉吸了口气,讶然道:“杀妻戮子?” 她只知,六年前,懿文太子薨逝,同年,萧皇后郁郁而终,皇帝罢朝一月,举国同悲,却不知下手之人竟是宣明帝。 宋星然冷笑了声,点头。 他低眉敛目,眸光温软地注视着清嘉,暗自思忖是否该将这些事说与她听,半晌,才淡淡道: “皇帝昔年为了坐稳江山,迎娶了兰陵萧氏之女,二皇子乃中宫嫡子,出世便显贵,册封太子。” 清嘉略数了数,其实皇帝子嗣不丰,只生养了五位皇子,其中大皇子李诚的母妃是潜邸旧人,五皇子李景又还年幼,可是这位皇后家世太盛,处处压着皇帝一头。 清嘉问:“萧皇后,可是专横跋扈之人?” 宋星然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萧皇后温柔端方,对皇帝并无过多掣肘,且我记忆中,帝后十分恩爱,宫妃也不多。” “但我渐渐长大才明白,明面上的风和日丽,底下也是暗藏汹涌的。太子逐渐长成,羽翼渐丰,皇帝从前是有头风之症的,他犯病时,竟有朝臣上书请太子监国,太子母族又显贵,在朝在野声名皆盛,” “皇帝那般多疑猜忌的性子,自是容不得他。” “所以,做了个局,诬陷太子谋反逼宫,将其赐死,兰陵萧氏从此一蹶不振,再难对他的江山指指点点。” 清嘉听了,生生打了个哆嗦,到底是帝王心术,竟能将父子情深的戏码演了十多年,那如今,皇帝对贤妃母子,又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清嘉问了出口。 宋星然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良久才略带讥讽道:“或许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罢。” 若依着皇帝原来的个性,对冯凭定会斩草除根的,却因赵贤妃的求情而网开一面,宋星然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叹了口气:“连李炎都说,对她刮目相看。” 说起李炎,清嘉放下汤匙,忧虑道:“你分明知道皇帝最忌讳人结党,又为何要替李炎……” 整个京城,鲜少有人知晓宋星然与李炎是知交好友,更不知宋星然早早站了队,要为李炎争皇位。 她今日所见,皇帝对宋星然十分倚重,大皇子对宋星然亦是拉拢巴结更多,做个纯臣,定然也是青云直上,安享荣华的,为何要兵行险路? 李炎……一是残疾,二是无依靠,三是脾性怪,争皇位的胜算显然低人一等,宋星然机关算尽一个人,为何会……义无反顾? 见她蹙起眉头,一脸为自己担忧,宋星然心中反倒好受,他敲了敲瓷碗边缘,张嘴“啊”了一声,示意清嘉喂他。 清嘉勺了一勺小圆子喂到宋星然口中,他表情淡淡的,但清嘉莫名觉得他心情不错,他嘴巴嚼着东西,半晌不说话,清嘉心急,撞了撞他的肩膀,才被他扣住,听他语调幽幽地说了一句:“本来便是我欠他的。” 欠?欠了什么,值得他以身家性命相搏? 清嘉还想再问,宋星然却忽而低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唇,慢条斯理地碾,含糊道:“总说这些煞风景的作什么?” 清嘉后颈被他宽大的手掌握在手中,只得仰起头来承受,到最后难受的人还是他,清嘉听他伏在自己颈侧兴奋难耐地喘,最后漫出了一句骂,许久哑着嗓音说:“叫听雪进来服侍你。”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叹声:“不早了,你累了一日,洗漱歇息罢。” 说罢,略起身,将她摆在凳子上,竟是要离开了。 清嘉扯住他衣襟,一双杏眼水汽氤氲,喃喃:“夫君陪我好不好?” 几次三番,清嘉也被宋星然撩得起兴,反正明大夫都说她坐稳了胎,一切无碍,索性大大方方挽留他。 “嘶——”他太阳穴兴奋一跳,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可知在说些什么?” 清嘉都未来得及说话,整幅身子都被人抱得凌空起来,他步伐又大又急,很快便挪到浴房,顺着碧石凿的台阶逶迤而下。 浴房内熏蒸着湿热的水汽,清嘉靠在宋星然胸膛上仰面望他,只觉得他侧脸流畅丰逸,石刻壁画都凿不出来的标准,平时故作端方时还好,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