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人。 她确实心疼何盈玉,但自然还是一家和睦更重要。 老太太叹息道:“你今日看不真切么?星然待他媳妇,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从未见过他待哪个女子这般体贴,你何苦横插一脚?” 也插不进去啊。 老太太憋在口中,未说出来。 何盈玉仍跪着,爬到老太太跟前,哀求道:“我……表嫂如今有了身孕,是国公府的嫡子嫡女,自然金贵些,表哥自然看重了。” “何况如今表嫂怀孕了,自然不好伺候表哥,那……或许他愿意呢?” 简直胡说八道。 老太太凝神望向何盈玉,神色已严肃起来:“他媳妇怀了孕,该是他伺候清嘉,还说什么纳妾,便是他有脸我也没脸。” 何盈玉吃了教训,一时怔住,默了默才委屈道:“玉儿不过是,太喜欢表哥,所以才说了糊涂话……” 她一眨眼,汹涌的泪便漫了出来:“姨婆,玉儿知道错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眉头紧皱。 “罢了,你既有此意,我探探星然的口风,他若不愿意,我老太婆也强求不了,只一点,不许与清嘉透露半分,若惹得她不快,莫怪姨婆不疼你了。” 何盈玉擦了擦眼泪,将面颊贴在老太太膝头,乖巧道:“多谢姨婆。” —— 清嘉回了“和风院”,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再回房时,只听见宋星然与人窃窃交谈的声音,走进一看,竟是明大夫。 明大夫捋了捋胡须,笑道:“夫人,我与您号个平安脉。” 在船上也有个大夫,还是扬州知府花重金聘的,如今已坐船,在回扬州的路上。 清嘉昏厥那回,宋星然在旁足等了两个时辰,心惊肉跳。 偏那大夫只说清嘉要静养,药方都没写,还是宋星然三申五令,才抓了一剂安胎药。 自此,宋星然便将那大夫视作庸医,船上实在无人可用,才允他照看清嘉,如今一回府,便忙不迭将明大夫请了过来,只怕清嘉身体稍有差池。 清嘉穿着家常的衣裳,发尾都还湿润,缎墨般倾泻,半挽在手边,骤然见了客人,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地坐在宋星然身侧。 她卸了钗环妆容,乌云披散,秋水弯弯的杏眼,模样一派嫩生青涩,浑然不似个将要做母亲的小妇人。 宋星然扯了张白棉布在手中,将泛着湿气的发尾裹住,力度清浅地擦拭,抬目道:“来,让明大夫与你看看。” 明大夫仔细瞧过,只温煦笑道:“夫人怀相很好,胎儿亦健壮,想来是公爷照料得好。” 宋星然却皱眉,认真道:“我总觉得她太瘦了些。” 清嘉细胳膊细腿的,莫说盖在厚重的冬衣下瞧不出怀相,便连褪了衣衫,小腹仍平坦,宋星然每每见了都觉得忧心。 明大夫边笑边摇头,心知宋星然是担心得过了头,只说清嘉多注意些饮食,提笔开了几个药膳单子递给宋星然。 宋星然仔细读了,才满意地将明大夫放走。 他将单子递给宋谅:“交给厨房,好生照料着。”然后又转身,搂着清嘉在怀,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喟叹道:“在船上,连顿讲究的吃食都没有,难怪你不长肉,如此单弱,瞧着怪可怜的,如今好了,回了家,你可要乖乖吃饭才是。” 宋星然话太多,清嘉听在耳中,只觉得好笑又聒噪:“夫君,听闻人年纪大了,话也会变得多。” 清嘉推了他一把,旋身自他怀中离开,躺上了床。 宋星然回过味来,清嘉是在嫌弃他话多,又暗戳戳刺了他一把年纪的事情,一时脸色都沉下去,低低地笑了声,覆在她上首,桃花眼一挑,显得放荡又疏狂:“嗯?年纪大?” 清嘉嗤嗤坏笑,一双腿在空中乱踢乱荡,脚丫子踹在他胸口,骄蛮道:“不许过来,你没有洗漱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