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开罪的。” 祝满被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生生逼出冷汗来。 他抖着眼睫,看了眼清嘉,又望向张氏身后的祝清萍。 清嘉生得一张娇花照水的芙蓉面,杏眼横波,眼下一点嫣红泪痣,平添几分媚态。 与清嘉相比,祝清萍略显寡淡平庸,然细看之下,姐妹二人面容轮廓,也有几分相似,若打扮打扮,也…… 首辅喜欢年青娇艳的女孩儿,对清嘉也不过见色起意,用清萍换清嘉,未尝不是两全之法。 毕竟宋星然的威胁是直逼眼前,赵严却未必不喜欢清萍。 祝满心中已有决断,复杂的眼神在祝清萍身上盘桓许久,却毫不犹疑在婚书上写下祝清萍的名字。 张氏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切,扯着祝满衣袖求情:“老爷!老爷不可!清萍还小呐……您自小疼她的……” 祝清萍不明就里:“娘,您在说什么?” 目光却在瞥见婚书上自己的名讳之后迅速凝滞:“爹……您这是作什么?去伺候老头子的不是祝清嘉么?” 祝满眸中闪过不忍,避开祝清萍满含期盼的眼神,抬了抬手,吩咐道:“带小姐进去休息。” 祝清萍面色灰白,却捏着拳头,笑了。 她目色凄惶,含着毒辣与怨恨,笑声阴戾尖锐,指着清嘉,一字一句:“小、贱、人。” 这话清嘉听得多,并无反应。 宋星然却听得刺耳,蹙眉凝向祝清萍,满含不悦与指责。 祝清萍双手垂落,紧握成拳,浑身发抖着扑向清嘉:“贱人、都赖你!” 宋星然双眸冷湛,挡在清嘉身前,挥袖将癫狂的祝清萍屏退。 清嘉其实对祝清萍无多少恨意,顶多是厌烦其撩拨罢了,罪魁祸首是祝满。 祝清萍,顶多是聒噪了些,被张氏养得又蠢又咋呼。 她养在祝满身边,祝满表面对她尚算关怀疼爱,平日里也装作慈父模样,但他骨子里终究是自私的,也从未将女儿当作稀罕东西。 对张氏,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实感,或许从头到尾不过当她是向上爬的工具罢了。 祝清萍却没想明白。 素来怨恨自己,自然首先归咎于她。 祝清萍卧倒在地,目光锁在宋星然与清嘉身上,笑声更盛,整个身躯簌簌发抖,便如零落的秋叶一般:“好、好得很呐。” “狐狸精,如今有人替你撑腰,却要拖我下水,凭什么?” 她抹着眼泪,转头逼问祝满:“凭什么是我替她受过!” 祝满却偏开眼神,转而斥则一旁面面相觑的下人:“杵着作什么!请小姐回房。” 祝清萍平日跋扈,丫鬟都怕她,祝满命令一下,稍显犹豫上前,却不敢上手抓她,祝清萍一把将身边丫鬟打退,冲上前去抢媒婆手中的婚书。 媒婆慌神,婚书跌落在地,一群人蜂拥而上去抢小小书册,一片狼狈。 终究宋清萍被一拥而上的丫鬟小厮抓住,被人一左一右“搀扶”,便是她歇斯底里地挣扎,也无济于事,被押解回房。 张氏流着泪,一道跟在祝清萍身后:“我的儿……” 又回身祈求祝满:“老爷,清萍她不能嫁……” 声泪俱下,十分哀切。 不可谓不可怜。 不久前,这样凄惨的人,是她。 祝满面露难堪,低喝:“将夫人也请回去!” 很快,母女二人皆消失不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