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对她弃之不理,却不能忍受他将自己接回京城,只为了卖个好价钱。 她不甘心。 浓重的情绪压下,清嘉甚至不能直视祝清萍的眼眸,祝清萍的眼里裹挟着恶毒、憎恶、大仇得报的爽利。 祝清萍从来将自己看作敌人,此刻终于扬眉吐气。 清嘉冷笑一声。 或许是华嬷嬷觉得此刻的气氛微妙,挡在二人身前,堪堪扯开了距离,笑道:“赵家的媒人未到,那聘礼可是先行了,前厅可是堆了不少,我领着姑娘看看去吧?” 聘礼再多又有什么用! 且不说多少落入祝满口袋,便是全部给了她,她也无福消受。 想起梦中赵严的手段,清嘉便打了个寒颤。 那四个小厮,大约也是赵严的娈童,他荤素不忌,男女通玩,手段还十分残忍。 四肢似乎仍残存着被紧紧勒住的疼痛,面颊也是火辣辣的。 实在恐怖。 赵严这老变态,如此折磨,不消一月,自己便还活着,也只怕是一副行尸,又要金银财宝来作什么? 这些聘礼于她毫无意义。 一句“不去”哽在喉间,转念一想,在此处围困,不如出去看看,或许能寻到零星线索,或能给她些提醒。 便点头:“劳烦。” 她跟在华嬷嬷身后,出了守卫森严的后院,一路上仍能听见祝清萍不屑的议论声,嗡嗡嗡,苍蝇一般。 说自己张狂、贪慕虚荣、迫不及待…… 清嘉又恼又烦,大难当前却又不想费力与她周旋,只得装聋作哑。 到了前厅,果然已堆了不少箱笼。 清嘉随意掀开一个,竟码着齐齐整整的白银,直晃得人眼花。 开了四五个,都是如此。 华嬷嬷还在一旁说赵严看重她。 清嘉只觉得好笑。 赵严不是清官,他主理朝纲、把持朝政多年,自是堆金积玉,这点子白银,瞧着唬人,于赵严而言,不过猴子身上拔根毛的事。 何况高门风雅,比这银子贵重精致的器物多的是,如此粗糙应付,足可见赵严对她是一时兴起,全然当作玩物罢了。 明眼人谁瞧不出? 祝清萍抿唇,吱吱地笑出了声,她面上挂着红晕,无不嘲讽地道了一句:“姐姐真是好福气。” 清嘉未曾来得及回话,祝满与张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面上皆带着喜色。 祝满眉目舒展,望向她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慈爱,他嘴皮子动了动:“日后……”却又被飞奔入来的管家打断。 祝满不悦:“慌慌张张,见鬼了?” 管家急促地喘着:“宫、宫里来人了——” 作者有话说: 宋狗:等我铺垫一个华丽的出场方式,让老婆多爱我亿点。 第25章 宫中来人了? 清嘉忍不住想,是不是祝满犯了什么抄家灭族的罪,不若同归于尽算了。 但又奔进了个家丁,喘着大气儿:“圣旨、圣旨到了。” 祝满如此才松下口气,不是拘他下狱便好,但心中仍是忐忑,拽过那家丁:“天使可有说是何事?” 家丁苦着脸摇了摇头。 祝满背着手转了转,忧心忡忡地吩咐下人整理衣冠。 清嘉则淡定得多,只有略略的可惜。 心中则在猜测所谓何事,想了一圈,脑中只有赵严的名字。 祝满升迁,有吏部文书即可,到不了颁发圣旨的地步。 赵严娶个小老婆的事情,还劳烦圣上赐婚么?她看了一眼箱笼中的银锭,很快将此看法打消:不会,赵严显然没将祝家放在眼里。 祝满才是紧张的人,他上下迈着忧心忡忡的步伐,袖袍不知所措地上下挥了几下,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事?” 此时又有个报信的小厮喘着粗气跑了过来:“那传圣旨的公公说,请大小姐领旨。” 话音落下,莫说清嘉有些发懵,祝满张氏等更是面面相觑,他反应道快,忙检查清嘉衣着,催促她到府门外去接旨。 原来是自己的事情,清嘉一颗心从此刻才逐渐不安,胡思乱想起来,若赵严真发了疯去求圣旨,皆时这段婚姻有圣旨压身,她想要逃出京城只更难:抗旨不尊,小命不保。 祝满见清嘉面色发白,神思恍惚,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轻推了她一把,斥责道:“发什么愣呢,快去接旨!” 清嘉咬唇点头,脚步虚浮地跟着一行人往外走。 祝府大门十分热闹,宣旨的大太监端正利于门前,手执淡金色圣旨,一身绛紫衣袍,头戴红顶雀翎官帽,有种花哨的气派。 身后跟着二十来位小公公,还有羽林卫扈从,十分威严地堵在门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