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做丨爱,还有,火星人害怕孤单。 年,就在这样的安静平和中如期而至。 这阵子冯一路一直想找机会问点什么,周铖看出来了,可鉴于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和容恺的关系,说他俩是炮友?冯一路那亲妈能把他撕吧了。所以冯一路没找到机会问,他也就顺势尽量躲着。但该来的总要来,腊月二十九,冯一路非拖着他出去买年货。 “对小疯子怎么看?” “我是问你,不是让你重复一遍问题。” 冯一路看起来是打定主意刨根问底了,周铖避不过,可该怎么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和火星人到这一步了,只能挑想得明白的回答:“对于容恺,我其实没有所谓的喜欢或者讨厌,认识的时候就一小孩儿,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长不大。在里面的时候他看不惯我和大金子,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我比你更意外。” “什么叫没有喜欢或者讨厌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吧。”冯一路那非黑即白的性子,依然和多年前刚入狱那会儿一样,“喜欢还是讨厌,给个痛快话。” 可惜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喜欢,和容恺做爱的时候他喜欢,容恺乖乖听话的时候他也喜欢。讨厌,容恺抽风的时候他讨厌,容恺横冲直撞口无遮拦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时候,他也讨厌。可这喜欢和讨厌合到一起,就分不清哪个更多了。于是就开始让人头疼,甚至发展到一看见他就头疼。 冯一路显然对头疼这样抽象的形容无法理解,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那你俩到底有没有可能?” 这回周铖倒不头疼了,不是有没有可能,是他不准备接受这种可能,所以他干净利落地回答冯一路:“他不是我的菜。” 这是句大实话。 人生近四十载,周铖的感情世界里闯进过很多人,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或留下朵云,或留下场雨,有的人来了不愿走,可最终不得不走,于是留下个大坑,或者长久不愈的伤口。但所有这些人都算上,也找不出一个跟容恺符合的影像,从外表,到性格,哪怕合上百分之零点零一呢。 回去的路上,冯一路像解开了某个长久的心结似的,浑身轻松。周铖一边和他聊着,一边又很羡慕,甚至异想天开地琢磨如果和自己纠缠的不是容恺而是花雕,那么事情是不是容易得多。花雕的心思,真是不用正眼看都一览无余,也就冯一路这样的敢心安理得的装傻,而也只有花雕那样的,肯陪着他装。 又或者,也陪不下去了…… 这天晚上,一扇普通的防盗门好像成了魔术师的道具,拉开它,便是新世界。 新世界里的一切都是和旧世界一样,但却有的新的组合。 花雕和容恺在接吻,没有什么比这更科幻的。 他们吻的并不热烈,却无比自然,那一下下蜻蜓点水纯得像春天里的小雏菊。 周铖觉得脑袋里掌管思考的那根弦断了,所以他没办法用逻辑思维去分析产生眼前这个景象的前因后果,只能顺着本能去想如果他和冯一路没回来,这两个人接下来是不是要滚床单? “需要我们俩回避吗?”话一出口,周铖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这在外人听来与平时无异,顶多冷淡了一些,可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容恺放开花花,转头笑得开心:“不用,我俩亲完了。” 周铖眯起眼:“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你在搞什么?” “我就想找找感觉,看看是不是和谁都成。” “那检测出来了吗?” “嗯,”容恺毫不犹豫地点头,微微笑着的眉眼间透出得意,“原来逮着个男的就行,还真跟你没啥关系。” 挑衅,低劣的挑衅,周铖甚至可以想象出容恺是怎么说服花花然后算计着时间上演这么一出。 可结果是,火星人成功了。 周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简单的一个吻产生某种似曾相识的冲动。上一次产生这样的冲动还是被郑鹏虐待的时候。但郑鹏那是往死里折磨他啊,想伸手把那个人掐死是求生的本能反应,而现在,只因为一个挑衅,还是无比幼稚的挑衅,他居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目的达到,火星人自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可不是回屋,而是迎面走过来挤进玄关弯腰穿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