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反弹,这回是反伤。 容恺怒了,激愤控诉:“死玻璃,你就不能猜错一次让我高兴高兴吗!假装也可以啊!设问的乐趣就在于提问者知道答案被提问者不知道,但是被提问者又很想知道,于是提问者就处在一种极美妙的心理优势状态你懂不懂啊!” “你到底打赌赢谁了?” “……” 周铖叹口气,很诚恳地说:“这个我真不知道。麻烦你愉快地告诉我吧。” 容恺哼了一声,这才换上得意表情:“三号的王瘸子说冯一路挨不过一个半月就得关禁闭,我赌最少也要两个月。啧,上赶着送东西我干嘛不要。” 容恺喜欢跟人打赌是二监里出了名的,确切的说一切能捞着好处的机会这家伙都会冲锋在前,小到打赌,大到减刑。而且这家伙赢的几率出奇高,刑期呼呼啦啦往下降,赌资源源不断收进来。 不过对于他的常胜,一贯没什么闲心的周铖也有些好奇:“你就那么相信冯一路?” “我给他打气来着,”容恺乐得没心没肺,“你看,这不熬住了。” 周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一派平静淡然:“那你应该和冯一路利益均沾。” “这是自然,”容恺豪气干云地咧开嘴,露出雪白牙齿,“我给他留了个最大最圆的。” 周铖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容恺单单把苹果给了他和冯一路,既然自己有份,花雕和金大福必然也有份。 “你赢了几个?” “五个,正好你我冯一路金大福还有哑巴,一人一个。” 果然。 “那花雕的也给我吧。”周铖想了想,说。 容恺直接露出嫌恶表情:“你怎么还欺负一个哑巴啊!贪多必失知不知道?我这正主儿才占一个,你一人就要俩?你也好意思说出……” 周铖很想拿什么东西把容恺的嘴堵住,每次对方一哇啦不停他就有这种冲动。 是的,非常冲动。 “你给他不会要的,我来。”打断容恺的聒噪,面静如水的周铖还在分心思考究竟用什么堵比较好。毛巾?袜子?抹布?内裤…… “你给他就会要?”容恺皱眉,摆明怀疑。 “大概。”除非板上钉钉,任何可能发生偏差的事情周铖都会在最初有所保留。 可这已经让容恺意外了,那个生人勿进的哑巴看谁都像仇人的,没道理对死玻璃另眼相待啊。除非…… “他也跟你有一腿?他也把你给睡了?!” 周铖一口老血喷得胸腔共鸣,浑身内外的零件儿都好像颤抖着要唱就这样被你征服。 “容恺,赶紧的,就差你了——”不远处篮球场传来召唤。 容恺二话不说就奔了过去,别说告别,连临转身赏周铖一眼都没有。 但周铖远远眺望了那三步上篮的身姿很久。 望完之后又低下头看手里的苹果,同样看了很久。慢慢的,那苹果就变成了一张脸,圆圆的,红红的,捏一下似乎能捏出香甜的汁水。 他刚刚想用什么堵容恺嘴来着?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了选项里…… (4) 周铖不太喜欢他姐来看他。对于唯一的亲人,自己现在的境况能带给对方多大的伤害,他比谁都清楚。这伤害不单单是亲人间的思念和记挂,更有外界无意识释放的负能量。人不是活在真空里,邻居的闲言,同事的碎语,他在里面与世隔绝,于是这些便都压在了他姐身上。 将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每次会面,他总看着玻璃外面的女人静静地想。 可是这话他从没说过,因为她那个已经伤透心的姐多半会回一句,你能过个安稳日子,我就烧高香了。 周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招灾惹祸的命,可世事难料。他控制得了情绪,却控制不了际遇,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