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腻,你当真以为是为咱们翻新?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操场让多少人致富?都他妈挖空心思给自己创收呢。 我没接话,只愣愣地看着上铺的床板。其实屋里很黑,我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床板轮廓,可我还是看了很久。很多想法在脑子里乱窜,可又抓不住,容恺的话有道理,这个社会就这样,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放我在这个位置上,我也给自己搞创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脑子还是乱,好像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在里面搅和,时不时还有个小冯一路跳出来说,妈的这里是改造圣地,你都快被洗脑成功了凭什么他们可以赤裸裸的知法犯法? 但终归就是想想。 我改变不了别人,更改变不了世界,我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我以前最大的梦想是八个字,腰缠万贯美女如云,现在浓缩了,就四个字,平安出狱。 第章 世间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比如说有了锅,就要有盖,有了碗,就得有筷子,有了男人,就要有女人,呃……男的也成,有了新操场,就要有新规。 在旧操场时代,我们的放风时间是很有限的,平时就不说了,光上工已经让人精疲力竭,周末呢也只能出去一个小时左右,因为场地有限而监狱犯人太多,所以各监区也就能分到这么可怜的一个小时。但有了新操场,一切都不同了,原本荒废的空地统统被纳入,面积几乎扩大一倍,加上单杠双杠篮球场,运动形式那叫一个多元化,保不齐过两天再挖个沙坑,那就真齐活儿了。于是放风时间也从一小时扩大到半天以上,就是说每周末至少在操场上活动半天,多了不限,少了扣分。 “还带这样的?”我对着监舍门上贴的新规无语,倒不是不乐意运动,只是好端端的事儿非整成强制性的,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我倒觉得半天挺仁慈了,要依上头的理念,最好把我们操得体力透支,然后就没精力打架滋事或者拈三搞七了。”说这话的时候容恺有意无意瞟向周铖。 后者福至心灵,把头从书本中微微抬起,朝他嫣然一笑。 “我操,你想恶心死我啊!”容恺一阵恶寒,吱哇乱叫。 我黑线,服容恺,更钦佩周铖。 “小疯子,”我勾勾手指,“问你个问题。” 容恺很自然地凑过来:“什么?” 我一本正经:“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然后恰巧人家姑娘也喜欢姑娘?” 小疯子难得出现囧囧有神的表情:“你刚才说的是汉语?” 我叹口气,半解释半疑问:“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仇呢。” 小疯子这回懂了,知道我在消遣他,脸拉了下来:“我就是觉得恶心,不行?” “行啊,当然可以,”我耸耸肩,“就是好奇嘛,问问。” 容恺一脸嫌恶:“你们一个个都有毛病,那么恶心的事儿你们就看得下去?” 我微微前倾靠近小疯子,收起玩笑,正色起来:“其实这事儿我也想了很久,但我觉得要么不做,要么就一次做个彻底的。” 容恺的眼睛唰就亮了:“你说你说。” 我把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股子凶狠:“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等大家都睡了,我们摸黑爬过去把他俩下面那玩意儿拧下来。” 小疯子瞪大眼睛,脸色开始发白:“徒、徒手么?” 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忘探讨技术性问题,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当然,咱又没有剪刀,只能用手,”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模拟,“就这么轻轻握住,用力,一拧!放心,扯下来也不会有多少血,那创面才多大啊,中国古代那么多太监不都活得好好的。退一万步讲,没拧下来,那玩意儿也肯定不能再用了,咱目的也能达到。怎么样?” 容恺的脸已经白成了蜡纸,大眼睛不安地眨啊眨,连睫毛都在抖:“被抓住要扣分的……” 无数草泥马在我胸膛里狂奔,我都有心给容恺磕俩头,你妈这神人关注的重点就是有个性! “而且也太血腥了……”好吧,总算关注到点儿上了。 “还有,让我拿手去握那个……”小疯子的思考回路慢慢复苏,熟悉而又欠扁的灵气也重新将眼睛染上色彩,“慢着,冯一路,你不是故意的吧?” 我眨眨眼,懵懂而有无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