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的小孩笑话石久没有爸,跟在他屁股后头骂他是野种,把石久烦的,抄起铁锹就跟人一顿干,那时候石久也太小,一被激怒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差点给那孩子开瓢儿,回去后就被石久妈打的屁股开花,哭的出了一身的汗,当时还心思自己妈肯定是后妈,结果看石久妈眼睛也肿的跟桃子似的就又觉得是亲妈了。 第二次是因为蒋云清,蒋云清现在就是个娘炮,小时候更娘,上学的时候光给人排挤说是二椅子,这个逼也是熊,一被骂就知道哭,石久气不过帮他跟人干仗,结果被揍的脑袋上缝四针,围一圈儿白纱布,缠的跟大上海印度阿三似的,结果蒋云清那小子还是受不了压力转学了。 第三次就是今天晚上。 因为情敌而被揪秃了头发,自己还真他妈有样儿啊。 石久翻了个身,闭上眼, 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屋里没拉窗帘。 窗外黑漆漆的,没半点月光,小区的路灯也熄了。 石久睁眼望着天花板,打算想想蒋云清,可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想着他坐在自己旁边,不怀好意的笑, 嘴角微微弯起来,露出的牙齿又白又齐。 石久深吸口气,整理一下情绪,闭上眼,重新想蒋云清。 之前蒋云清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自己也狼狈的要命,旁边的男人却是三个中最利整的,新换的烟灰小衬衫特别板正,领口松松的,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深陷下去的一小块颈窝, 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如寒潭敛光,虽是在笑,却透着股子冷劲儿。 说实在的,真挺好看。 半个晚上石久都跟烙煎饼一样在床上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还他妈做了个春梦。 春天的梦。 梦里面天气特别好,窗户外头都是树,刚抽了芽儿,嫩绿嫩绿的。 对面的小子依在窗台边儿,离自己那么近,问还记不记得他是谁了。 石久挺纳闷,说你不是严希么,跟我这儿装什么蛋啊。 严希就笑,非说自己不叫严希,说完了还摸石久头发。 梦里面自己头发真多啊,厚实又浓密。 严希的手指细长冰凉,在头发里来回的摩挲,摸的石久浑身僵硬,从后脊梁开始起电,一直窜到头皮。 但也没推开他,就说谁摸我头发谁就得给我当对象。 严希就说行啊。 说完就过来亲石久。 石久本来想躲,后来又觉得躲不像个老爷们,就大方的给他亲了,又觉得这人嘴唇跟自己枕头一个味儿,没啥特别的。 后来俩人就很自然的在窗台上那个了, 什么感觉没有,就是觉得特别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