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比较严重,雪来住了两个星期的院,才带着一身的石膏回了花店。 花店再度开张,照旧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除非是节假日,一般很少有人有买花的需求。 从白天到傍晚,店里才走进一个年轻女人,标准的家庭主妇的打扮,手里还拎着一把菜,进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雪来,她有些惊讶 “你这是怎么了?” “出车祸了” 雪来按了按放在手边的铃,楼上很快传来快速下楼的咚咚声,秦月升抱着一团被单跑了下来,用目光向雪来无声地询问有什么事 “有客人” “……我想买一把富贵竹” 愣愣地盯了一会秦月升的脸,年轻女人低下头,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突然反应过来,她看向雪来 “他是外国人吧,听得懂我说话吗”,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拘谨 “我的普通话不太标准” “没事,他是混血,听得懂” 雪来解释了句,秦月升在一堆绿色的植物里找出一把富贵竹,拿皮筋粗糙地扎好,就直接给那年轻女人递了过去 “扎得太丑了,重扎” “店里是没袋子吗,你不会拿个袋子装起来” “那个叶子有点黄了,换一个” 雪来微微皱着眉,不停地挑刺,年轻女人不断地来回转头看雪来和秦月升,表情有些困惑,她小声问了句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花钱雇的护工” “是”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雪来瞪了眼秦月升 “让你说话了吗,你不知道你的声音很难听” 秦月升垂下头,继续试图扎好一束富贵竹,年轻女人尴尬地讪笑了下,忙道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回家还是要散开养的” 匆匆付了钱离开,花店里又恢复了冷清,秦月升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床单,看了眼雪来,噔噔噔上了楼,背影莫名显得有些委屈。 雪来懒得理他。 在手脚不方便的情况下被人照顾,对雪来而言是很难忍受的事,这相当于把生命安全也交付到对方手上,但没有办法,无论多么不愿意承认,她的右手和右脚确实是被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医生说以后她不能长时间行走,右手可以拿一些较轻的物体,但没法再做精细的工作。 杀人不算精细活,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更适合被杀,而且,她也不打算重操旧业了,她不缺钱,也有事做,可以直接步入养老生活,等待老死的那一天,或者等待新的仇人把她杀死。 正是因为这样,雪来任由秦月升继续留在她身边,反正她确实需要一个护工,也需要一个在花店帮忙的人手,如果哪天他记忆恢复决定弄死她,她更没有意见。 她知道她现在的心理状况不太对,但对于活着这件事,她实在没什么期待。 ………… 半年后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刚刚出海回来,纪筹换了一身新潮帅气的男装,大步走进花店,差点迎面撞上刚刚翻新花土起身的秦月升 “卧槽,你怎么还在这里” 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纪筹,秦月升绕过他,去外面丢垃圾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