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地走到门前,开了门,看见刘殿正往外走的背影,他渐渐停下脚步,转了过来看着我,表情落寞。 我问道:“你回哪?”什么叫短期内不会回来?他想去哪里。 “回家,我已经跟爸妈打过招呼了。”他平静地说着,波澜不惊的语气。 我走到他跟前,手指用力地摩挲着他的脸,内心泛起一股干燥的苦涩,有什么东西枯涸了,渴望得到什么东西的浇灌。刘殿的眼泪,刘殿的血液,刘殿的爱恋,什么都好,只要能够填补心脏龟裂的罅隙。 最后我捧着他的脸与之额头相抵,狠下心说:“回去吧,回去也好,有空就给我打电话。” “嗯。”他歪了歪头,在我唇间浅吻了一下,接着不着痕迹地退离我身边,转身要走。 他转身的瞬间,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一下子断掉,我条件反射般地拉住他的手,慌张地说:“等等。” 他带着不解,问:“怎么了?” 他的表情和话语让我的脑袋所有的思维及心脏内所有的眷恋都被掏空了,他怎么能够宁静得如此残忍?我使劲捏着他的手腕,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把它捏断一样。 “小旭,放过我,放我走。”见我不做声,他继续说,“好吗?”仅两个字,与其说是征求意见,倒不如说是铿锵有力不用抗拒的要求。 我认命地松开了他的手,却又不想放弃般把他抱紧,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说出表示同意的话:“我让人送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 尽管知道此刻继续挣扎的话,刘殿还是会留在我身边,不过如果挣开那布满两人周围所有空间,密不透风的荆棘,所受的创伤永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于是我放开了他,即便内心充斥的不舍几乎要把自己撕裂。 找了个靠谱的保镖,嘱咐他一路保护好刘殿,直到他进了家门为止。 就这样,一直被我圈在身边的刘殿终于逃离了我的束缚。 刘殿离开后,两人偶尔电话联络,拉拉家常,说些有的没的。例如:蒋瑞受不了外地的学校,死缠烂打让他们爸妈允许他回市内上大学,现在如愿的能每天都回家;李子璐由于是当家,不能到外地念书,却又瞧不上市内的学校,于是请李母帮他请了一堆教授当他家教,不用管大学那些无聊的杂事,也省了一堆没用的课程,还能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光听着就不错。 彼此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吵架,不提丝毫跟感情扯上关系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两天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虽然想他的时候,胸口堵得慌。如果不是每天的春梦,夜里光怪陆离的梦境全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也许这样的暂时分开也是不错的选择。很可惜,工作上的频繁出错,上课时的各种走神,脑海里闪现和他一起时的无数片段,无一不诏示着我,时刻提醒着我,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袁锐天因为伤势的原因,我安排他在员工宿舍住,仍没放他出去。过了几天后,我稍微习惯了被思念折磨的感觉,整理整理了思绪,着手调查刘殿那次失踪的种种谜团。于是首先,我得找趟袁锐天。 领我到袁锐天的房间的人开了门后就被我屏退了。袁锐天站在窗前发呆,直到我走到他旁边,他才回过神来,惊讶的同时带着恐惧,张开口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言旭。” “别怕,我答应二哥不处理你。今天来是问你话,别试图隐瞒或欺骗什么,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我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把椅子,示意他也坐。 他正襟危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直低着头,肩膀因紧张而向上耸着,浑身僵硬,满脸不安。我看着他没说话,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开口,把事情娓娓道来。 我安静地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打断他半句,忽视了他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