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沛想通这一点之后,心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捏着那颗珍珠不断的用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不想看到这颗珠子,只要看不见,便不会想起若冉,只要看不见……便可以自欺欺人。 那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在沈沛的手中变成了碎片,他松开手,碎片连同着粉末悉数落在地上,沈沛仿佛要把若冉的谎言和这颗珍珠悉数埋葬。 他做完这一切,更是气急败坏的喊来俞长胜,让他往各州府发通缉令,通缉若冉。 书房里有若冉的画像,沈沛画技了得,画的颇为传神,甚至连画像都省了。 “王爷,这通缉令总要有个名头才是……”俞长胜战战兢兢的请示,只盼望着沈沛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可沈沛却根本不听,理由吗? 当然是有理由的,“逃奴。” 沈沛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只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若冉践踏的干干净净,她不在意。 既然她都不在意? 自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沈沛面无表情的吩咐完,烦躁不安的打开衣柜,发现里头多了两套衣服,他想伸出手去拿,却怎么都伸不出去,布料他认识。 是沈沛陪着若冉在扬州买的。 他不甚在意的扯开,袖口上无一例外绣上了梅花,墨色的,青色的…… 还有配套的荷包。 还有一副绣品,是沈沛画的……他们在扬州时候的事儿,那天午后若冉看见一只猫儿挂在树上,想让沈沛帮一帮它,只可惜沈沛素来对这种毛皮畜生没什么好感,只因为若冉喜欢,才勉为其难的上树把它抱下来。 那时候的若冉笑的非常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着他。 这才有了这幅画…… 那时候若冉便有打算想把他绣成绣品。 沈沛如今看到,只觉得物是人非。 沈沛其实并不喜欢梅花,只因为若冉喜欢,才会喜欢,如今他看着衣服上的梅花,只觉得颇为讽刺。 她在他的衣服上,绣上自己喜欢的花样。 可她却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为何? 沈沛抓着那些衣服,面无表情的塞到了衣柜里面,看着衣柜里的荷包,又想起和若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只笨兔子…… 沈沛这才想起煮煮来,把衣服随意的一丢,冲到外头去找兔子,四喜和俞长胜如何不了解自家主子的口是心非,煮煮大概率是不会有事的。 要真的煮了,有事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四喜烧了一锅水,打算洗一洗兔子,结果刚把兔子放到水里,就被沈沛一溜烟抢走抱在怀里,狠狠的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四喜:“……奴才是……” “你想煮了它。”沈沛防备的看着四喜。 看的四喜莫名其妙,“奴才不是……奴才只是想给煮煮洗……” 可沈沛根本就不听四喜的解释,抱着兔子就走了,回到卧房才发现煮煮的后腿有点儿湿,找了块棉布一点一点的擦干,脸色不悲不喜,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四喜和俞长胜都被沈沛的反常吓得一惊一乍的。 两人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沈沛看到煮煮,只觉得这屋子里太过空空荡荡,明明他从前不觉得,为何如今却觉得如此空旷? “煮煮……”沈沛点了点兔子的头,把它捧起来,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问。 沈沛想问父皇,想问母后,想问皇兄…… 甚至想去质问姜州。 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因为沈沛根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沈沛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如今面对一只兔子,他似乎终于可以问出来,“你说,阿冉为什么要走?” 煮煮瞪着那双红色的眼睛,茫然的很。 沈沛苦笑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这般的可笑,问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兔子做什么? 兔子可以回答什么? 沈沛把兔子抱在怀里,感受到怀中那一点点的温度,一点点的暖意,只觉得心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所笼罩,根本抓不到踪迹。 不知什么时候,沈沛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抱着煮煮走到了书房,又把俞长胜喊来。 俞长胜只觉得主子跟以前比起来更可怕了,从前只是喜怒无常,如今却是阴晴不定,甚至都无迹可寻…… “通缉令发了吗……”沈沛忽然问道。 俞长胜点了点头。 沈沛沉默许久,眼里闪过挣扎和纠结,许久之后才彻底的释然,他看着煮煮朗声笑起来,笑着笑着甚至都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沈沛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栽在这上头—— “莫要伤了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