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吞吞道:“我,我只是觉得林哥你很孤单。” “……” 我停下脚步。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熟悉的电子音乐响起,员工穿着工作服,边收银下货边喊“欢迎光临”。 小米有些紧张,说:“我姐姐她说,哥你大学的时候就很少笑,一直都……嗯,不太开心,也没有什么走得很近的朋友,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有什么话你可以和我说一说。你别怪我姐姐多嘴,是,是我自己硬要问的。” 意外吗? 很意外。 我慢热,脾气不算好,不善表达,性格阴郁寡言,原生家庭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病态的癖好与情感偏好,甚至在最开始接触米晓杉这个人时,我因为不可说的嫉妒,对他抱有隐晦的敌意。 但这个刚大学毕业的男孩,和我拥有相似的姓名,同样口舌笨拙,永远做不到舌灿莲花左右逢源,却如此真诚又笨拙地,努力向我表达善意。 如果他今天是来对我出言不逊,像何为思,又或者像我合租的室友那样,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我组织着语言。 “怪你们做什么。”我说:“……大学那会儿我确实遇到一些事情,但现在我很好。” 我做了强调,以示郑重:“从没这么好过。” “……那就好。”闻言,小米弯起嘴角:“林哥,我家要往这边拐,那,那我先走了,下周见。” 我颔首:“下周见。” “对了。”小米转身几步,又停下:“我妈妈她,她说她想起你了,你在我们家花店买过花,她说你很帅,还想请你有时间来家里,嗯,坐客。” 我愣了下,记起某个冬日的晚上,我在路边买的那束暗红色月季。 “花很漂亮,我……我们都很喜欢。”我郑重道:“谢谢。” 谢谢小米,谢谢学姐,谢谢花店的老板——谢谢这一家人。爱能量庞大,我汲取一星半点,就可以从干瘪变得丰盈。 第65章 有权打破沉默 需要从合租屋带走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个行李箱。我没叫搬家公司,只叫了裴雁来。 临近中午,我看着被清空的房间,第一个念头却是老子现在牛逼大发了,竟然能轻松叫裴雁来出苦力。 推着行李箱出房间门,隔壁情侣被动静吵醒,两个人睡眼惺忪探出头来。 “要走了啊?”女人拎了拎领口,对我笑笑。 “嗯。”我点头。 一墙之隔的距离,和两人邻居做了几年。人和人之间浅薄的缘分本就可怜,临分别时,我开始遗忘那些因鸡毛蒜皮而起的种种摩擦。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抓抓头发:“你等等啊,我们有个东西要给你。”他拍拍女友,女友也如梦初醒,回屋拿了个牛皮纸袋出来。 两人漂在首都,只听说以前都是理发师,后来换了工作,现在具体在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女人把纸袋递给我:“我们俩在美甲店工作,这是我内部价拿的指甲油,颜色都是当下时兴的热门色。前段时间听说你有对象了,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的。” 男人也腼腆地笑笑:“你就收下吧,价格也不贵。每次厕所水管出问题都是你修,我和真真一直挺不好意思的。” “……” 对象是有,但取向大相径庭。这误会大了。 零零总总都是心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