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但对谢弈他们……我承认我心存顾忌。 谢弈哈一声笑出来:“小山,什么年代了?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没见过,讲究眼界开阔与时俱进,性向歧视要不得,何…那种已经属于心理障碍了。我刚毕业那会儿接触的一个当事人和他情况比较像,就因为不小心被同性恋工友蹭了一下肩膀,就把人抡到颅内出血,这类人一般都伴暴力倾向,但也不好说是不是过去有类似的阴影。嗨……总之,他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米当捧哏:“对!对!没错!” 郁结在心窝的闷气终于吐出来,我手一松,差点儿把双氧水瓶扔下去。 “不过……”李笑笑内情知道的多,她拍拍我的肩,小声揶揄:“山儿,你说我们裴老板那天,是替谁发什么邪火呢?嗯?” 那天裴雁来的反常全所上下有目共睹,但位高权重就是好,野火临门都要绕着烧。 问我有什么用?我比谁都想知道。 闻到八卦而动是谢弈的本能,他起身坐在我桌上,桌子不堪重负地吱喳吱喳,他瞪着俩眼瞅我。 小米小事上完全没主见,也跟风看向我。 一大一小两双眼,给我看起满后背鸡皮疙瘩,耳后也有些烧。我有口难言之际,邮箱新来件的提示音响起,紧接着裴雁来又发来微信消息把我解救。 私人邮箱基本上只会收到扣费邮件,我把消息滑掉就抛之脑后。而裴雁来的通知则简明扼要。 接触了小半年的新合伙人今天走马上任,现在人在他办公室,他叫我过去。 “我还有事要忙,不说了。”我金蝉脱壳,成功从三人合击中杀出重围。 老胡电话里和我提过新上司。 judy,三十多岁的亚欧混血,裴雁来的耶大校友,是裴雁来毕业后进入的律所的高管之一,也是位出色的野心家,名气不小。两人虽然行事风格迥异,但听说关系还不错。 “关系不错”是老胡的原话。 如果以裴雁来为圆心,画出来的一定是个空心圆,所有人一视同仁地被拦在外圈,这么多年勉强能突出重围的只有我一个……这词听得我浑身难受。 好奇心和敌意在我走进裴雁来办公室,见到judy本人时升至顶峰。 棕发绿眼,三十多岁两颊还带点儿小雀斑,骨架很有欧洲特色,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坐在小沙发上,身材非常好。 眼熟。 我愣了愣,花了几秒才彻底确认,这是春节假期前晚裴雁来在酒吧见的人没错。 “嗨。”她对我招招手:“我叫judy,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马红。” 中文很流利,语调很地道。 ——可她声音粗哑,声域偏低,反倒像…… “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judy开场就语出惊人:“我二十一岁变性,做女人已经十多年了。” 信息量有点儿大。 但我很快回神:“您好。我是林小山,裴律的助理。” 我自报家门,judy却神色一动:“你叫……” 裴雁来突然走近,我下意识往后退,他没说什么,把平板递到我手里,打断:“坐吧。” 平板上密密麻麻是鼎润相关的重要文件,裴雁来耐性差,所以分外看重效率,分门别类排列,找起来很方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