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ineering? Why not doing something else? Something you really enjoy doing?even nothingall,hey,Moneynot a problem! Not before,and never willin the future,especiallyI got this new offer! (你不必非要做工程师啊,你以前不是也说过,你不喜欢做工程师吗?干吗不干点儿别的?干点儿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成啊,钱根本不是问题。以前不是,以后也永远不会是,特别是如果我能拿到这个新工作的话!)” 我又笑了,可我心里却好像给马蜂蜇了一下子。钱不是问题,那什么是问题? “再说,我还没有决定呢。真的,我可能会选择留在旧金山!”Andy赶快补充道。大概是我放肆的笑容,让他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既然如此,我干脆收起笑容。我认真地看着他说:“Andy,我去不了夏威夷。你也不应该留在旧金山。” 我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可突然间又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再也找不出别的话了。 他又低着头去看眼前那摊子东西,眼神正渐渐地暗淡下来。我猜他也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 可没过多会儿,他又一次把头抬起来,他说:“Don’t worry!(别担心),我还不一定会得到这个job(工作),等interview(面试)完了再说嘛!” 我真服了他。为着他眼睛里死灰复燃的希望,我点了点头。 “But...(不过)”他突然皱起眉头,我的心跟着一紧,他却轻轻一笑:“We still have tonight!we? (我们还有今晚呢,不是吗?)” 我更用力地点头,跟磕头虫儿似的。 是一只可悲的磕头虫儿,因为我心里竟感到伤感了。 从何时开始,我的心不知不觉地跟着他松紧了? 当然。这没什么。过了今晚还有明天。我这间又破又小的公寓里不会马上寂寞。 但能坚持得了多久呢? 不知道。甭想了。不是想这个的时候。Andy正巴巴地瞅着我。我索性也使劲儿咧开嘴,送给他一副不折不扣的笑容。我说:“咱们出去玩儿吧,玩儿个通宵!到多晚都成。就当给你送行,说吧,去哪儿?” Andy突然伸手向着我的头发。 这动作有点儿突然,可我没躲,就让那只大手随便地落在我头顶上了。 5 星期四夜里的KissFire远没周末热闹。人不多,音乐也绝不如周末嘹亮。灯光因此显得异常昏暗。舞池是空的,茶座里零散的三五桌人,都把脸藏在黑影里,特务接头似的窃窃私语着。整个儿酒吧好像熟睡了,在做着什么奇形怪状的梦;又好像没睡,只不过在沉默着,想着什么不大轻松的事。总之,我和Andy一进门儿,就一下子跌进这股子安静神秘而又略带忧郁的气氛里了。 KissFire是Andy挑的地方。我肯定不喜欢这酒吧,可我猜他喜欢。几个月前,我不就是在这里见到他的?当时竟然还把他的背影错认成桐子了。真好笑,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呢。也许这也是缘分。当然了,既然他常来酒吧,谁知道他又跟多少人发生过这种缘分呢? 不过至少有一条儿——自从他到我家蹭床位,这还是他头一回到酒吧来。这我有把握——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见着他了,他没机会。或者说,是他自己根本没给自己机会。 可我想这么多干嘛?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Andy坐在吧台前。四周光线太暗,音乐却有点儿吵。不大适合畅所欲言。 我们索性沉默着喝饮料。 我喝得很慢,半天才喝了半杯干姜汁;他却喝得挺快,一会儿就下了两杯威士忌。 酒是我建议他喝的。我说今晚算给你送行,所以你喝酒,一会儿我开车。他果然没推辞,我早知道他心里想喝。 可看他越喝越快,我却有点儿不舒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