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听到这样的话,林羽白会吓得魂飞魄散,可经历这么多事,他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变强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恐慌:“那市里什么时候会下文件,这方面有通知么?” “那谁知道呢,”黄马甲耸肩,“我们拿着千八百的死工资,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你留个电话和房本复印件吧,有消息出来和你联系。” 林羽白留下购房合同复印件和电话,空手回到楼上,和小梁说明情况,小梁听了抓耳挠腮,掏手机呼唤救兵:“张总张总,您在公司吗?能来A座二十八层这边吗?对对对,卢哥的那张单子,这边有点问题,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好好好,我等您啊。” 两人垂头丧气,在门口席地而坐,林羽白靠在墙上,机械弹动手机,有心想把这些一股脑和陈树达说,可想到后者最近这么辛苦,为公司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天天夜半三更回家,靠咖啡和薄荷喷雾提神……他舍不得了,不想让陈树达扯进这些事里,让他再为这些烦忧。 想来想去,只能给陈树达发信:“今晚几点回家?” 陈树达没有回信,估计还在开会,林羽白把手机塞|回裤袋,走到开间里的落地窗旁,把脑袋贴在上面。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蠢太天真,还是这个社会的海水太深,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大大小小的坑在前面等着,绕过一个还有一个,跳过一个再栽进一个,他摔的灰头土脸头破血流,从坑里拼命爬出,前面还有数道天堑,静静等待着他。 如果树达在这里,遇到这些情况,他会怎么做呢? 估计会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困难就要想解决的办法,而不是这么百转千回,为下一步动作拼命跳脚。 小梁在门口叫他:“林先生,张总来了!” “来了!” 张顺达带着电工进来,在门口掐掉烟头,放在脚下踩灭,抬头环视四周:“永丰不管物业的事吧?” 林羽白惊了一跳:“您怎么知道?” “你们上面有几家也在让我们装修,都有这个问题,”张顺达走来走去,搬来椅子看走廊上方的灯,把灯罩拆掉一个,在里面拨弄线路,“走线倒是能从这走,我先给你们接一条线,以后拆掉就好。” “啊?”林羽白说,“这样行么?” “不行有什么办法,想要用它办公,那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张顺达跳下椅子,看着满地土灰,眉头深深拧起,“这中央空调看着就不能用,问物业是怎么回事了吗?” 林羽白连连摇头,张顺达走近两步,从口袋里抽出烟盒,递到林羽白手上:“下次去找物业的时候,买条玉溪过去,每人给拿一包,事情就好谈多了。这空调如果没法用的话,把上面的窗户拆掉一半,把挂机放出去,买的空调不能大于一点五匹,再大点室外机挂不出去,电压也撑不起来。空调这事,你得找做窗户的人配套来做,我们这没人能做。” 林羽白捧着烟盒,像个捧着松塔的松鼠,云里雾里点头,张顺达在房间里检查一圈,按住按钮冲水,几秒后他拧起眉头,掉头往楼下走:“堵住了,里面都是水泥。” 二十七层正对的这间大门紧锁,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