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谢,前台帮他按好楼层,将他送出电梯,直接送进陈总办公室,回身合上房门。 淡雅乌龙茶香飘散开来,挤满宽敞空间,林羽白闻到清甜味道,满腹委屈排山倒海,从胸口满溢出来,后颈隐隐作痛,仰头看到陈树达的脸,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树达掌心托住下巴,微微偏头看他,睫毛像卷曲的乌龙茶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林羽白控制不住两腿,迷糊走到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痴痴挪开视线,盯着桌上的马铃薯雪人。 马铃薯雪人被小心安放在托盘上,头上的茶叶蔫了,可怜巴巴团在一块。 “它会坏的”,林羽白小声嘟囔,“我给你做个新的。” 一句话说完,两串眼泪涌出,鼻尖红了,泪水淌过颊边,在颈窝聚成一滩。 “半天没见到我”,陈树达靠近橘子精,观察他的表情,“难过的以泪洗面?” “不是,不是,对不起”,林羽白慌忙抹干泪水,把餐盒打开,“给你带饭来了。” “小橘子,告诉我”,陈树达合上餐盒,绕过办公桌,两手扶上林羽白肩膀,温声哄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站在林羽白面前,手指抚摸橘子精的头发,细软短发如同波浪,从指间流淌出来。 橘香忽浓忽淡,林羽白仰脸看人,乌龙茶香像细细密密的网,将他笼罩进去。 他多么想和陈树达诉苦,想把满腹委屈倒出,可他说不出口,这对陈树达来说太不公平,陈树达事业有成前途无量,而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一技之长,没有社会地位,把生活过的一团乱麻,像个在地底打洞的鼹鼠,沾染满身灰土。 自怨自艾的情绪翻涌,后颈隐隐发胀,橘香忽淡忽重,林羽白扶桌起身:“树达,我…我先走了。” 陈树达眉峰微拧,抚上他的脸,白皙面颊似煮熟的蛋白,灼热炙烤掌心。 “过来”,陈树达扶住林羽白肩膀,带人向里面走,“跟我走。” 林羽白挣脱不开,被人带进里间,这办公室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个休息室,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床面都没有一丝褶皱。 “我…” 林羽白被按到床上,脱掉外套鞋子,陈树达给他盖上被子,隔着被子抱他:“现在能说了吗?” 林羽白眼睫轻眨,陷进柔软床褥,说不出的熨帖传遍全身,令他神智沉沦:“树达,我想…” “你想做什么”,陈树达哄小孩似的,轻轻揉他耳朵,“陪着你呢。” 林羽白忍了又忍,忍耐不住,悄悄从被子下探手,抓住陈树达手指:“我想…想抓你大拇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