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自然是去找自家老大请功领赏。 “阎绮陌——”巫锦靠着个比墙软一些的米袋,偏过脑袋去在阎绮陌耳边轻轻唤她。 什么劣质的迷烟,臭死了,一点也不好闻。巫锦暗想,方才那下要是真的晕过去,那也是被熏晕的。 现在人都走了,这么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就剩她和阎绮陌两个人,小声些说话不让外头守门的人听见就成。 阎绮陌微微侧了下头,就听见巫锦压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困不困?”唇边的热气全给喷到她脖子尖上来了,一股酥麻劲随之爬遍全身。 顶不住。她赶紧把身子坐正,直面着巫锦:“想出去?” 那双乌黑璀璨的瞳眸像夜里泛泽的黑宝石,上面还有流光美溢,星河朦胧。它晃了晃,又眨了眨,带着句欲出的欣喜:“嗯嗯。” 另一双惑人的幽瞳浅浅一弯:“走吧,去看看。” 方才假意晕倒被那群人拖进来时,一路吵吵嚷嚷中阎绮陌隐约听见有人破口了几句骂娘的脏话,又满腹怨气地碎碎道什么“金面具”、“老大”、“密谈”诸类的词,好像是暗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似的,着实引人好奇。 看来这寨子里隐藏的东西远要比她们所想的“占山据物”深得多。既然来了,索性探个清楚。 巫锦抖了抖袖子,小餮旋即从里面蹦出来,咧嘴憨态一笑,露出口亮光光的白牙来。不愧是拿金锭磨过的。 小餮爬了几步,大口一张,宝牙出鞘,咔咔几下就把绑着两人的牛皮绳子咬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巫锦“呼”一口气,扭扭脖子,活络了一下筋骨,望着墙上高高的铁窗,把正在抱着半根“嚼劲十足”的牛皮绳亲热的小餮捞了起来,准备把它送到窗户边去。 哪知道竟估算错了这窗户的高度,巫锦站在下面,又是踮脚又是仰脖抬手的,把自己的长度硬生生拉高了一倍,仍是连窗户底都没摸着。 差一点,差一点,总是差那么一点。 攒着劲掂了半天的脚尖一酸,巫锦心里头泄了气,趔趄要往后退,却忽然被两只手夹在胳肢弯间稳住。 “我帮你。”阎绮陌把小餮接在手里,同样的垫脚抬手动作,轻而易举便把它放在了铁窗户上。 ……果然还是长得高好。巫锦看着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的阎绮陌,暗自喟叹。 小餮一个缩身,从铁条的缝隙里挤了出去,啪嗒一声,似乎是掉到了哪个守门的头上。 阎绮陌没管这个,反而是低下头来,轻声询问:“想什么?” 巫锦眼睛上瞥,瞟她一眼,嘟了口郁闷的气:“矮,够不着。” 原来还在想方才的事,阎绮陌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又觉得这只小宠物适才的表现乖巧得可爱,手一痒摸了摸她茸茸的乌发,笑道:“矮的人不是很多么?没关系。”至少自己就挺喜欢矮矮小小的宠物的,教主自满地想着。 她本是就着安慰的心思去的,却不想“安慰”完当场就被炸毛的小宠物一把甩开。阎绮陌迷茫地退了两步,瞧着两手空空,还有跟前消失的人影,不明所以。 那背影分明是生气的背影。 为什么?阎绮陌还在原地摸不着头脑,铁门就哐当一阵响动,开了。 小餮整个肉嘟嘟的身子挂在门锁上,嘴里衔着块插进锁孔的钥匙头,上面还挂了几滴晶莹的口水。 外面两个守门的已经被他一口一个咬趴放倒了,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别说开门那哐哐几下了,就算轰轰隆隆满天劈雷,这两人也不会动弹一下。 见到主人出来,小餮露出个胖乎乎的笑脸,一蹦弹跳回了巫锦袖子里躲着。 “小锦……” “嘘——”巫锦一个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盯着她半天等她安静下来,又气冲冲走在前面不管她了。 那一鼓作气的劲莽实地足,风风火火得好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然而这虚假的表象在巫锦还没走出小黑屋五步以外的地方,就被戳破了。 摆在后面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一下,巫锦身子一倾,当下被摁到了旁边的墙上。 阎绮陌一只手还拉着她,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就靠在她肩旁咫尺的位置。 “怎么走那么快?”她声音习惯性地压低,俯身凑过去问到。 巫锦脑袋一空,赶紧贴着墙站直了,收腹抬头,浑身紧绷,尽量留多一点两人间的距离出来。 巫锦这是下意识地防着,离得太近了,就怕……就怕阎绮陌突然那什么一下。 见她不说话,阎绮陌皱了皱眉,又无意识地往前靠了些,捉着她的眼神问:“生气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