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跟大司一起死还是想跟谭橙一起死?”安从凤厉声询问。 柳盛锦转身反手一巴掌抽在安从凤脸上,声音清脆至极,他含泪质问,“家国仇恨面前,你眼里只剩情爱吗!” “我身为大司人,宁愿死在这城内,都不愿改名换姓苟活于世。” 何况安从凤从未想过复国,她若是真有这份心,当初在朝堂之上就不会极力反对战事。以至于国库越耗越空,最后想迎战都没有粮草兵马。 柳盛锦恨透了安从凤,若是有机会,他都想用头上的簪子杀了她!此刻不由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试图朝城门口跑过去。 可他一个男子哪里是安从凤的对手,被安从凤一计手刀敲在后颈晕了过去。 安从凤将人带走,连着她其余夫郎一起,带上她的家财万贯逃命去了。 谭柚视线转回来,前后半个时辰,城门就被晋国用攻城木破开,两军交战混作一团。 城门失守,不知宫里情况如何。 那这时候的司牧呢? 谭柚转回去,又来到沁凤宫门口。 跟刚才景象全然不同,这座空荡荡的宫殿已经起火。 沁凤宫之前是司牧用来囚禁司芸的地方,难道说—— 谭柚心头一动,疯狂朝里跑,身体穿过火焰时,甚至能感觉到火舌的舔舐跟灼烧感。 她穿过木门,来到殿内。 司牧穿着单薄的中衣,艰难地掀开被子,正要从床上滚下来。谭柚飞快地跃过去伸手接他,然后眼睁睁看着司牧穿过她的手臂掉下来,滚到她脚边。 谭柚保持着伸出两只手的姿势,怔在原地。 她忘了,她是透明的。 谭柚僵硬地转动脖子转身朝司牧看过去。 司牧瘦的厉害,她一直觉得司牧清瘦,可这个样子的司牧已经不能用瘦来形容,而是只剩一把骨头了,全靠一副好皮囊撑着,才不显得过于吓人。 司牧呛咳起来,往宫门口爬。 火舌通过门窗往殿内舔舐,谭柚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还是单膝跪在司牧身侧,伸手徒劳无用地试图去撩起粘在他脸上的碎发。 司芸提剑来到宫门口,她身后的侍卫还在劝,“皇上,城门失守,所有人战死,您快跑吧。” 城门口那些人,才多少啊,晋国攻城又多少人啊,她们能顽强的守上快一夜,已经是奇迹了。 已经,尽力了。 谭柚心头钝痛,听闻所有人战死的时候,心脏骤疼难忍,膝盖一沉,双膝跪地。 司芸披头散发,“朕是大司皇室,是大司的皇上,可以与国共沉沦,但不能弃国而去。朕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座城里。” 她抬脚踢开门,看着地上的司牧,眼里情绪复杂至极,有悔恨有后悔有愧疚有心虚,最后只是说一声,“阿牧,国破了。” “大司,亡了。” 司牧闻言一口血吐出来,满眼的难以置信,整个人晕倒在地。 司芸自裁,火势朝殿内蔓延。 谭柚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司牧,明知道无用,依旧固执的将他挡在自己怀里跟火势之间,企图拥抱住他。 场景转换,她兜兜转转来到现世,浑浑噩噩过了小半生,随后为了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将自己搭了进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