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出来盛粥。 虽说也有官员为给自己孩子搏个好名声,会让孩子出来露个脸。但仅露面而已,根本不可能像柳盛锦这般,真挽起袖子盛粥。 谭柚倒是知道柳家是何想法。 苏虞说的那种情况是寻常人家,可柳家跟其他官员比起来,因为柳贵君一事打击颇大,导致现在有些一蹶不振。 她家跟吴家没法比,吴家本就扎根京城,祖上有人。柳家起初发家,是柳慧箐得了功名,后是两个儿子生的极好。 柳贵君入宫后,柳家才水涨船高,所谓平步青云不过如此。 但柳家起来的时间太短,还没等她们在京城彻底扎根,就被司牧剪去枝叶,只堪堪留个主干。 没有根基的家族,在京城就跟浮萍一般。 柳慧箐能在柳氏被打入冷宫后就下定主意把柳盛锦从乡下接回来,用来笼络京中朝臣,寻得庇护的同时东山再起,就足以看出她豁得出脸面。 连儿子都能这么“卖”,她还在乎这些? 此举虽说有些丢人,但胜在柳盛锦长得好。 将来如果往上笼络不成,倒是可以把目光放在这些未来的新秀上。 比如,安从凤。 谭柚以为安从凤跟柳盛锦的相遇是状元打马游街,柳盛锦惊鸿一瞥,从此开启这段相对来说还算浪漫的孽缘。 现在一些事情改变后,故事走向倒是跟之前不同了。 就像现在的柳盛锦,不是柳贵君的弟弟,而是落魄柳家的庶子。 苏虞觉得那边没看头,顺势跳坐在马车横木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阿柚,我有几句话的意思不是很懂,你给我讲讲呗。” 她将纸往后递,“你看,我都记下来了。” 谭柚放下车帘,伸手接过纸,眼里带出笑意,“书法进步许多。” 苏虞特意把问题写下来,等的就是这句夸奖,“是吧,我娘也说勉强能入眼了。” 这边两人你问我答的清冷丝毫不影响柳府门口的热闹。 京中学子今日估计有一大半都聚集过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听说能见到京城第一美人,谁不想来看两眼。 “阿凤,你不是有夫郎吗?怎么也来凑热闹啊。”身旁有同来的考生打趣安从凤。 “谁说我有夫郎了?”安从凤双手抱怀,满脸疑惑。 “嗳,”那人一顿,“之前给你送行的那个……” 她们来之前,有个小公子骑马跟着安从凤的马车走了好几里路。 小公子看着像是江湖人士,虽说没柳盛锦气质绝尘,但贵在飒爽利落。 她还当那人是安从凤的夫郎呢。 安从凤笑,桃花眼往上扬起,自带多情韵味,语气无奈,“那人不过是我认识的一个弟弟,哪里是我夫郎。” 她家开客栈做生意,人来人往的,认识的人多也很正常,考生便没多想。 考生以为的弟弟可能就是江湖人之间称姐道弟的弟弟,谁能知道安从凤嘴里的弟弟,是能暧昧拉扯夜里在屋顶拥吻的弟弟。 一个女人,一个优秀的女人,有几个男子又怎么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安从凤漂亮的花瓣眼看向柳府门口的柳盛锦,眼睛从他身上移不开,但嘴上说的却是,“我若娶夫,对方定当身份尊贵气质绝尘,方能配得上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