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胭脂怕的是司牧只要回谭府,就不是早起小半个时辰的事情,而是会晚睡多久。 司牧这边已经开始穿鞋,脚步轻快地朝殿外跑,声音欢喜,“备车,回去。” 胭脂注意到他说的是“回去”而不是“出去”,不由微微一顿,随后笑着应,“是。” 胭脂心细,处事周到遇事沉稳,一般司牧出宫都是他留守勤政殿,硃砂随司牧回谭府伺候。 马车上硃砂揶揄地问司牧,“主子,哪个枕头想您了?咱这次过去把它直接带回勤政殿呗,人是带不进去,但枕头可以。” 司牧平时喜欢躺在马车里,今天却是坐着,手撩开车帘不停往外看,恨不得这马车长了一对翅膀,眨眼间能从皇宫飞到谭府里面,才能不浪费半刻时间。 “不这么说,胭脂不让我回去。”司牧扁起唇,可怜兮兮回头看硃砂,“阿柚让他盯着我睡觉,晚睡半个时辰,他都会记下来。” 司牧单手遮嘴跟硃砂说,“我看见他都记三回了。” 短短七天就记了三回,这要是被阿柚知道,指定要说教。 司牧虽是抱怨,但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侧身趴在车窗上,心情极好地轻轻哼,“她怎么拿我当小孩子管呢。” 连什么时辰睡觉都有规定。 “硃砂,”司牧想起什么,略微有些心虚地问,“我该怎么跟阿柚说呢?” 他晚睡加早起,阿柚肯定又要说他作息不规律。 司牧脑袋耷拉着枕在小臂上,声音闷闷糯糯的,“可我就是太想她了。” 从中午就开始想了,只是下午事情多,绵绵麻麻的情绪便汇聚在一起,酝酿到晚上才爆发。 突如其来的思念就跟铺天盖地的潮水般将他淹没,卷着他的心脏紧紧缠着,满脑子想的都是谭柚。 司牧极少有这种情绪浓烈又冲动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克制,忍一忍等那阵思念过去之后,情绪又会平静下来。 可他就是不想忍着。 哪怕只是回去被谭柚抱抱,让他用不睡觉来换都行。 硃砂没有这种经验,他也没像司牧这样特别想过谁,但他知道,“您要是这副语气跟驸马说话,驸马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 “真的?” “真的。”听得他心都软了,何况驸马。 于是司牧见到谭柚后,先发制人,将自己胸腔里浓浓的思念朝她倾倒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半年没见呢。 可刚新婚正甜蜜时的分开几天,比处久了后分开一年更让人难以忍受。否则也不会有“如胶似漆”这个词。 “我今天按时吃饭喝药,也处理完政务,还接见过大臣,就只有想见你这件事情还没完成。” 司牧温热的唇瓣贴在谭柚衣襟上,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神情,“我从早上想到晚上,所以才回来。” 谭柚听出他话里的解释,心底一阵柔软,掌心拂在他单薄清瘦的背上,温声说,“这是你家,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司牧从谭柚怀里退出来半步,手指攥着她的衣襟,狡黠一笑,“其实我还打算明天晚上用松狮想你了当借口,带它再回来一次呢~” 松狮,“……” 到点就睡的松狮为两人可付出了太多。 “现在就不用啦,”司牧挎着谭柚的胳膊抬脚往里间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