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生啊,姓李的呢?” 往常都是李衙役带队,今个倒是换了个生面孔。 作为这条街上的纨绔,认识京兆尹府的人很正常。她当初不懂事找夫子半夜约架时,带队过来的就是李衙役。 此衙役姓徐,将刀收起来,走到吴嘉悦面前行礼,低声道:“属下姓徐,幸得吴大人赏识这才混了个京兆尹府衙役的差事。今日冲撞了大小姐是属下不对,等属下办完今日这差事,自请去吴府给您赔不是。” 吴嘉悦微微顿住。 她又不傻,自然能听出对方话里的深意。这人是母亲的人,今日这事是母亲授意的,因为秋闱在即,考卷未定,京中不得出现难民。 要不是京城门口的守门将军只听兵符行事,吴大人也不至于用京兆尹府的人。如果守门处有人可用,直接就能把入京的难民拦在外头,哪至于上街来赶。 徐衙役本就怕事情闹大难办,谁知道先是考生冲出来,后是吴嘉悦多管闲事。 她现在只求这个蠢货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赶紧让开,免得大家一起被吴大人责罚。 吴嘉悦顶着徐衙役的视线,缓慢抬手掏耳朵,吊儿郎当地拉长语调问,“你~说~什~么?” 徐衙役,“……” 徐衙役想骂她娘! 吴嘉悦伸手把徐衙役往后推,“滚开,别离我这么近,挡着我耳朵听声了。” 她看向众人道:“今日这事我做主,这些人就留在京城,哪儿都不去。只要上面没明旨说赶,谁也不能哄她们走。” 吴嘉悦脸色认真,“她们与我们一样,都是大司子民。只要在大司境内,她们脚下所踏之处,便是她们的容身之所,没有本土跟外地之分。” 这话说完,宋芷茗带头鼓掌。 万万没想到啊,老吴家里竟然长出了一根好笋! 有吴嘉悦这个“看不懂”眼色的纨绔在这儿站着,徐衙役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暂时收队。 考生们对吴嘉悦刚才那番话格外钦佩,忍不住过来搭讪。 安从凤朝吴嘉悦拱手,笑着称赞,“阁下好魄力!” 吴嘉悦微微扬眉,视线落在安从凤的一双桃花眼上。 这人跟苏虞一样都是桃花眼,可能是看习惯了吧,吴嘉悦就觉得苏虞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潇洒通透自有一股洒脱韵味,而这人的眼睛就多了些别的。 她说不出来,但总觉得不如苏虞的好看。 “也就那样吧,”吴嘉悦表示,“主要是我夫子教得好。” 吴嘉悦出完风头得意极了,迈着八字步进的酒楼二楼房间。 苏白苏站起来为她鼓掌。 吴嘉悦嘚瑟地抖腿,又故作淡定地张开双臂,手往上摆动。 苏虞立马懂了,扇子别在腰后,弓腰颠颠地跑过去,伸手给吴嘉悦捏肩,同时瞪向白妔跟苏婉,“没眼力劲的,还不赶紧过来扶着咱小吴大人上座!” “来了来了。”白妔立马摆出小二的姿态,将手中的空气当做巾帕往肩上一搭,伸出一只手臂凑过来,“小吴大人快坐下,别累着。” 苏婉扯着袖筒,将吴嘉悦坐得椅子擦拭的干干净净。 谭柚就这么含笑看着四人闹。 吴嘉悦坐在谭柚对面,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怎么样?没丢夫子的脸吧。”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爆了!竟然能脱口而出说出那样的话,事后回想起来,吴嘉悦激动地指尖发颤。 换做以前,她是不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