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道:“你是指那个小厮么?不过是一个下人,而且是你……” “是啊,”陈湮手上加力,刀尖已经刺入苗不休皮肉半寸,“是我亲手杀了他的,为了保命,就是用这柄匕首。” 苗不休张大了嘴,想要再说几句辩解的话,却看见陈湮的目光渐渐转为阴冷,竟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陈湮的语气却十分柔和:“在你看来,他只是一个下人。可我杀他的时候,他还冲我笑呢,不像你,半点骨气也没有。你连他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匕首已经没入苗不休心口,只留了一个刀柄在外,苗不休向师兄求饶乞命,对着陈湮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眼中残留着不甘心。 ☆、胡子叔叔 陈湮放开刀柄,全身失去了力气,朝旁边一歪,楚天阔忙把他抱住,道:“你做到了,阿清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陈湮鼻头一酸,把头埋进楚天阔胸口,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仍旧把匕首拔.出来,擦干净血迹,放进刀鞘,道:“私事了了,该干正事了。前辈,您不怪我杀了他吧?” 闵不归心结既解,大仇也已得报,整个人便放松下来,但又似乎突然之间老了十岁。看见陈湮和楚天阔紧握的双手,微微笑道:“杀得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这时闵不归眉间愁色尽去,陈湮从这一笑当中更能窥见他当年风华,心想这样的人物,无怪他师父会动心,想来他师父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吧。 没了这些药人的帮助,勒穆人等于是失去了两条臂膀,决然不敌程怀仁的大军。但一时之间闵不归也研制不出解除蛊虫的解药,他在苗不休尸首上搜寻半天,终于掏出一本册子来,上书“毒经”二字。 “有了这本册子,要解蛊虫就容易多了。”闵不归欣然道。 楚天阔也不愿意让陈湮按照当初救贺江麟的法子给这些人解蛊,便叫手下的人把药人先押回苍州城藏起来,等到闵不归研制出了解药,能救回来的先救回来再说。 这时,远处一阵闷雷似的鼓响传来,紧接着马蹄踏踏。陈湮举头望去,只见天边翻滚起一阵烟沙,遮天蔽日。 楚天阔也看过去,道:“定是阵法已破,程怀仁的大军出动了。” 陈湮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人来,大惊道:“不好,这一仗要是勒穆人输了,那边小镇上的勒穆百姓可要遭殃!” “百姓?”楚天阔奇怪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