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湮坐在院子吸溜着一碗糙米粥的时候,孙正已经把野鸡扔进了锅里,走到林疋旁边坐下咕咚咕咚喝了一瓢凉水后道:“下午我进城帮你打听打听,你放心,一天之内肯定有消息。” “有劳孙大哥了。”林疋冲他抱拳。 当天下午孙正就进了城,为了打听消息,说是要留在城里住一晚。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孙正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进门就先提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气,才道:“打听到了。” 彼时陈湮躺在席子上裹着被子懒洋洋地歪着,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林疋坐在床边,那勺子搅拌着手里的一碗粥,时不时往里吹两口气。 孙正冲进来的时候,林疋先是愣了一瞬,随即莫名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粥太烫了。” 孙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先说说我打听到的消息吧。” 林疋把粥碗塞在陈湮怀里,走到桌边坐下。 “那个六指男人是个绢布商人,叫廖大金。刘峰死的前一天和他在荣兴酒馆一起吃过一顿饭,酒馆的伙计说两个人都是醉醺醺离开的。现在廖大金已经离开同州,运着一批货物去了金川。” “金川?”林疋有些惊讶道。 “怎么了?”孙正问。 林疋皱眉道:“金川陈家你知道吧?” 孙正道:“那谁人不知,陈家可是当地的大贾,富甲一方。而且和官方也有来往,当地官员办事可都要看几分陈家的眼色呢,如今陈家的少爷陈珺虽然双腿残疾,可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 林疋点头道:“刘峰之前正是陈家的府内护卫。” 孙正闻言哑然,这么看来,刘峰之死与陈家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前去探察一番是必不可少的了。 这边两人正专心谈论陈家的事,陈湮的思绪却不知飘去了哪里。从孙正说出廖大金和刘峰之间的关系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谁知道他信口胡诌的居然也能成了真,也不知道算不算他运气好。好的是他的谎言变成了真相,林疋至少不会识破他了。可不好的是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他现在甚至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孙正这里荒远偏僻,或许他可以在这里等着,等林疋去金川查清案子,找到他所中之毒的解药。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此次金川之行很可能会危机重重,他虽然不知道金川陈家的具体情况,可自听到这几个字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莫名升起一股恐惧和怨怒,想要避而远之。 不过在他纠结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