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一场大逃离,她随父母躲去沪市外祖家躲债主,季严凛被季家强行押去了英国,这一押就是七年,而自那一年分别,他们再没见过。 “嗯。”男人鼻音应了声,没再多说,话题就这么冷了场。 牧念河抬手看表,正想奇雩怎么还没上来。 “没带花?”男人又忽然发问。 牧念河视线落在他带来的白色郁金香上,郁金香是奶奶最喜欢的花,心里微暖,“带了茶,许是没来得及买。” 其实每年忌日,她和奇雩都有分工。奇雩订花,她买茶,但今年奇雩似乎忘了。 “嗯。工作很忙?”季严凛没在意她话里的逻辑问题,一句接一句问着。 “还可以。” “做什么工作?” “墓碑设计。” 风里静了瞬,她不由得垂眸,声音低了些。她不晓得这工作落在季二先生眼里会有多上不得台面。 然而没想到的是,季严凛似乎只是在意外她竟会做这个,默了一瞬才道,“挺有意义,辛苦吗?” 没有多余的话,只问了这个,牧念河意外的眨了眨眼,摇头,“不难。” “嗯。” 两人之间的话头儿又熄了。 打算应一声便走,忽的,只听北风里传来一声“小念。” 牧念河往左边看过去,只见奇雩手里拿了块棕色的针织围巾向她走来。 “怎么才来?” 她清浅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些怨嗔,季严凛听着眯了眯眼。 “一时没找到围巾放哪儿了,多找了会儿。”奇雩把围巾递给她,看见她身后站着的男人,有些诧异,“这位是?” “是爷爷以前的学生。”牧念河不知道怎么和奇雩介绍季严凛,也深知季家的规矩,是而只囫囵着说。 “喔。”奇雩视线在季严凛身上略微停留,短促笑了下,“有些眼熟。” 年轻男女理所应当的牵起手来,形态亲昵。 季严凛淡淡瞥过去,眸色静凝后才移开眼,从大衣兜里拿出一块油皮纸包装的茶饵,躬身放在碑前。 牧念河视线随着他动作落上去,见他将茶饵与她的并排放着。 收拾妥当,季严凛缓缓从石阶上踱步下来,喉结处的温莎结衬得他斯文尊贵,修长的手伸出来,面向奇雩: “你好,季严凛。” 牧念河不由得看向他,有些诧异。 季严凛三个字瞬间让奇雩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人是什么身份,不禁面露错愕。 出身不尊却年少成名,鲜在京圈露面的豪门太子,据说多年不曾回国,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怎会出现在了这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