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臣下斗胆进言,望陛下能够先行封赏三军。将士们抛洒热血为国征战,乃是保家卫国的忠勇义士!莫说是今日北魏前来求和,即便是他日北魏大军压境要求交出首将,也该按照先来后到论功行赏!出兵征讨乃是君王的决定,将士们为君效忠那便该赏,若非如此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日后还有谁能抱着一腔热血为君尽忠?” 他声音清冽却掷地有声,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只不过众人并非被他说服,而是都在暗自心惊:这新晋的刑部侍郎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那南辰王和帝姬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家神仙打架,他顾清竹一个凡人非眼巴巴掺和进去,但凡得罪哪个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不仅如此,这厮话里话外竟开始指责起帝王来了,胆子也忒大! 就连孟君轲都忍不住侧目——嗯?朝中何时多了这样一位身如柏松的俊秀儿郎?且瞧他身着靛青云纹袍,如此年轻就身居从三品,想来又是哪家的世家子弟吧,自己看他确实也有几分面善。 一直沉默的天子终于表态:“南辰王与顾爱卿都言之有理。君轲,不若你先说说,那北魏的二皇子如今在何处了?” 面对天子的敲打,孟君轲丝毫不怵,流畅道:“父君有所不知,那拓跋禹驰骋沙场多年绝非浪得虚名!如此人物,寻常牢笼和狱卒根本禁锢不了他,这样重要的战俘,自然是要安置在我帝姬府方能安心!” 这理由……虽说有些牵强,但面上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天子向南辰王安抚道:“孟策,如此你便可安心了吧?那二皇子如今正全须全尾地待在帝姬府呢,想来不会影响和谈之事。” 南辰王为难道:“陛下,这实在于理不合啊!” “于理不合?”孟君轲眉眼一挑,有恃无恐得很,“那拓跋禹能同我过招百余式都不显疲态,那堂兄倒是说说,将他关押到何处最为合适?” 此话一出,大家就都闭嘴了。 南魏朝堂上有条不成文的共识:只论战力,帝姬乃是板上钉钉的魁首。 这事儿细说甚至可以追溯到帝姬抓周时:据说小帝姬在一众胭脂水粉、金银针线中爬了半晌也没挑出自己喜欢的物什,最后干脆一股脑将这些东西全部从桌上扫落,然后爬到御前侍卫总管的方向,一把薅住了他的腰间佩刀。 彼时年轻的天子怔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她喜欢什么,以后便让她去学什么!朕的女儿,无需拘着性子!” 三岁话都还没说利索呢,帝姬便已开始习刀,她吃得了苦又极有天分,十三岁时所有武学师傅便都不愿再教她了——因为他们已教无可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