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那样一个主人,切云那时自然过得日子也是生不如死,认主不过五十年,他不堪忍受虐待□□,竟然反噬主人吞噬了那剑修的精魄。 甚少有人会和剑灵或灵兽签同生共死的“契”,切云噬主后灵体非但没有损伤,反而变得更加强悍,最后被当年修为登顶的一位剑尊给封住神魂,困在了切云剑身中。 直到百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易雪逢机缘巧合下误入了赌剑坊,将那把锈迹斑斑的切云剑买了下来。 清川君听得云里雾里的:“啊,这样啊。” 那玉映君到底怎么了? 宁虞道:“当年雪逢才十三岁,第一次出山门什么都不懂,他同我走散,误入了赌剑坊,以一枚灵石的价格买下了切云剑。” 赌剑坊同民间的赌石差不了多少,铺子坐落在归鸿山下的闹市街中,里面全是从四面八方搜罗而来的无主之剑。 赌剑坊之所以称之为赌,便是因为每一把剑上都有封印,无人知晓这把剑到底是一把废剑凡铁,还是真正有剑灵存在的神兵利器。 简而言之,全靠运气。 赌剑坊每日人来人往,有人一掷千金却只得到一把凡铁,有人运气极好随随便便用一块灵石就能得到上好的神兵。 清川君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点点头:“哦。” 所以,玉映君到底怎么了? 宁虞还在说。 “雪逢很聪明,同龄人没有一个有他聪明的。” 宁虞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他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反常态地朝着清川君喋喋不休个没完。 易雪逢自小就聪明,平日里一本书只看一遍就过目不忘,比宁虞强了不知多少,常常引得秋满溪感慨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宁虞有时候恨不得把那个“别人家孩子”给弄傻。 聪明的小雪逢到了归鸿山九年都没有下过山,在他十三岁时,老父亲秋满溪终于舍得让自家小徒儿出去见见世面,眼泪汪汪地目送宁虞把他带下山了。 易雪逢小时候还有些被宁虞喂出来的微胖,直到身体开始抽条后,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五官更加精致,带着点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惑人。 他长高了不少,长发及腰,认认真真地编成粗长一束搭在左肩上,发尾处还挂了个小铃铛,一蹦一响,悦耳极了。 宁虞冷酷抱着剑在前面走,易雪逢身体轻盈地追上去,少年还带着稚气的眉目间全是喜悦之色。 “师兄。” 他一天都要叫好多遍师兄,宁虞懒得搭理他,继续目不斜视往前走。 易雪逢锲而不舍地拽着他的衣角,问他:“师兄,你说山下好玩吗?” 宁虞冷冷道:“你一天都问七八遍了。” 易雪逢道:“但是你都没回答我啊。” 宁虞道:“不是马上就到了吗,别再问了,再问就回去。” 易雪逢跟着宁虞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清楚他的刀子嘴豆腐心,他笑吟吟地踩着石阶,在宁虞错开他往前踏了两阶时猛地往前一扑,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挂在了他背上。 宁虞被扑了个趔趄,勉强站稳了,他回头瞥了一眼,冷冷道:“下来。” 易雪逢扑在他背上,道:“不下去,我脚好疼啊。” 宁虞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才刚走没二十层台阶。” 易雪逢道:“可还是疼啊,师兄背我吧,师兄这般英勇,背区区一个雪逢应该没有问题吧。” 宁虞被他气笑了:“哪有这么称呼自己的?不行就是不行,给我下来。” 易雪逢搂着他的脖子喊:“师兄威武!师兄英勇!” 宁虞:“……” 易雪逢喊完后,伏在宁虞肩上小声道:“你都听了我的夸奖,不能不背我的。” 敢情听他夸自己还是要干活的? 宁虞被他气得没力气,抬手握住他的腿弯省得他把自己给晃掉下去:“抓稳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