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又要被气吐血了,怒道:“夜芳草。” 易雪逢立刻抱歉道:“女侠。” 少年:“我是男人!” 易雪逢:“好好好,男侠。” 易雪逢心道少年人真是火气大,他都有些担心两人还走不到演武场,他就被自己气死了。 林浮玉此人独来独往,甚少同人交谈,每日早课都不上,此时罕见地出现在演武场中,所有寒淮川弟子都惊住了,纷纷奔走相告,前来围观。 宁虞本在湖边捏着切云剑把玩,耳尖地听到身后有人边跑边说着“林浮玉”的名字,他听了一耳朵,眉头立刻紧皱了起来。 同御兽道修切磋剑术?也就林浮玉那性子能做出来了。 宁虞想了想半天,还是抬步走了上去。 等到他走到演武场的时候,易雪逢正在和场上一个少年打得难解难分。 宁虞没有靠近,只是靠在一棵树旁,眯着眼睛往演武场上看。 剑招七零八散,不成体统,简直让宁虞看不下去,眉头也越皱越紧。 再仔细一看,同易雪逢切磋的对手…… 嗯?怎么是个和尚? 与此同时,台上的易雪逢拎着一把木剑不住后退,边退边道:“少侠冷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多年未曾用剑,准头不太好……” 他还没道歉完,刚又被易雪逢削去仅存半边头发的夜芳草险些“汪”的哭出来。 “林浮玉!纳命来!” 一旁围观的众少年全都用鄙视又畏惧的眼神看着易雪逢,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夜芳草过几日是要去参加仙道大典,这副尊容上去,肯定要被南掌门骂的,这小仙君心肠也太歹毒了。” “打人不打脸,削骨不削发啊,啧啧。” “好歹毒的林浮玉。” 易雪逢握着木剑柔软的腰身一折堪堪躲过夜芳草胡乱一击,无意中听到演武场外人的议论,唇角抽了抽,觉得无辜至极。 寒淮川的少年家教良好,连骂人都不会骂,来来回回就只会说“歹毒”。 连易雪逢都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心肠歹毒了。他再一次真心实意道歉:“对不住,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要不你也把我头发削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此言一出,夜芳草的手都在抖。 易雪逢啧啧称奇,心想一听削我头发,这孩子激动得手都抖了,哎,真是年轻气盛啊。 易雪逢幼时多灾多病,师尊不知哪里听来的,坚信蓄发可积福,所以从不许他削半寸发,易雪逢每回嫌难打理想着削一削,一向温和的师尊都能把他骂到两眼发直。 所以一直到临死时,易雪逢依然蓄着及地的长发,但入了林浮玉这个壳子,易雪逢就没多少顾忌了。 易雪逢自我安慰,反正我花容月貌,就算秃头也比你们美十分,赶紧把此事解决了好去想怎么把切云拿回来。 夜芳草抖了半天,把头上的兜帽都抖下来了,半天才道:“你好歹毒!” 易雪逢:“……” 又歹毒? 一旁围观的少年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好歹毒的林浮玉啊!” “宋掌门对他那般相护,要是知道谁削了小仙君的头发,她不得拿剑削了那人的头啊。” “歹毒,实在歹毒。” “好歹毒”的易雪逢:“……” 不远处的宁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