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冲他们一笑:回去吧。你们该有自己的生活也该为自己活了。 乔稚欢经过阮思唤,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像是个擦肩而过的梦。 两人相错的刹那,一枚书签轻巧落在阮思唤手中。 设计简约的书签上,留着乔稚欢漂亮的手写体:to love ohe beginning of a lifelong romance.[1] (拥抱自己才是毕生浪漫的开始。) * 阮思唤和严晶没待多久,就拜托马修送他们离开。 不过这次他们离开,应该是彻底远离乔稚欢的生活了。 挥别之后,乔稚欢回身往楼上走,没想到一进大厅,就看到阿莉捷搭着凳子站在旋转楼梯上,奋力抬着胳膊擦一副巨大的画像。 她个头太矮,不好使力,凳子也摇摇晃晃,好几米高的画像更是摇摇欲坠。 这东西要是倒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乔稚欢急忙上前,轻松从她手中取下柔软的布块,我来吧。 阿莉捷先是有一瞬愣神,回头察觉是乔稚欢,立即笑开了花。 乔稚欢个头高,干起活来轻松多了,他边擦,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这幅画像上。 画家的笔触偏狂派,一道道笔触像带着生命拓印上去,画幅多为暗色,只画着一束火苗,浓烈地像在画布上烫出个洞。 画框底部标签镌着这幅画的名字,很简单,只有三个字,《her》。 乔稚欢的手缓缓放下,看得出神:阿莉捷,这画的是谁? 阿莉捷慈爱地笑了,目光透过画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 她回头,神神秘秘拉住他的袖边: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王尔德的戏剧《理想丈夫》 第六十七章 赢 阿莉捷带他直上四楼,站在倒数第二间房屋前,还没开门,已经隐约透出一股颜料味,这估计是间画室。 画室门上挂着个可翻转门牌,一面写着lori休息中,另一面则是哦天哪别打扰这个疯子。 乔稚欢不自觉漾起个笑容,虽然他完全不认识lori,但从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 里面有些昏暗。 阿莉捷提醒着,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她迅速走向窗边,利落拉开落地丝绒窗帘,整间屋子瞬间被点亮。 墙面做成灰色,密密麻麻挂满画,每一张都有手写标签注释,有几幅还小心放在玻璃展示架中,整个房间与其说像画室,不如说是个展示的画廊。 这些都是lori的画么?乔稚欢问。 有的画家爱画景,有的则爱画专注画人,还有些偏爱神话,但lori看起来什么都画,有整幅特写一只拈着玫瑰的手的,有海边穿红裙子的人,还有高楼里形色各异的人,第一眼很难总结他的偏向是什么。 阿莉捷目光温和,望向玻璃展架中的画,正巧是那张拈着玫瑰的手:lori画的,基本都是她。 乔稚欢轻轻一怔,他重新看过那些画。 那只手只是随意地拈着玫瑰,手形却极度漂亮,应是一名女性的手。 高楼上,所有人都灰蒙蒙的,往来匆匆,但七楼窗口的姑娘却不紧不慢,只托腮望向远方。 树下枝叶凌乱,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一旁的小水洼中映出位姑娘的身影,她像是高高跃起,身体姿态极其优美。 海边水天一色,只留下一抹亮色,那是海边的姑娘,也是画家眼中唯一的风景。 所有的画,看似囊括整个花花世界,横跨春夏秋冬,但其实定格的中心从来只有一个人,叶辞柯的妈妈,叶辛夷。 lori一定很爱她。 我想应该是吧。阿莉捷缓缓抚过画框,其实一开始,我和马修,我们都相当不理解的。他去巴黎看了出舞剧,忽然兴冲冲地回家,和我说妈妈我遇见了自己的缪斯,透过她,我能看到一整个世界。他称她为小火花。 阿莉捷沿着画幅渐渐往里走:我和马修不懂画,lori说的这些我们都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他原本就是个爱自由,又浪漫的小伙子,直到他开始追那位姑娘的公演,不断地和她写信,你说lori多么笨蛋,她根本不认识他,更看不懂法语。 阿莉捷在一个透明展柜前停下,展柜里叠放着很长一摞书信,几乎有数十本书加起来的厚度。 乔稚欢眼瞳略微睁大:这该不会是lori写过的信吧。 这数量也太惊人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