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的真的 但他跑遍了整个帝都,一无所获。 脚上被不知哪里踩到的玻璃划了一个大口子,碎玻璃渣刺进了脚心,一步一个血脚印。可他像是不知道痛一样,一遍一遍的走着,试图寻找着他口中的那个人。 最后,他站在市中心马路上,茫然的不知该去往何方。 小心! 他回头,看到了一辆飞驰而来的悬浮车。 血色模糊中,唐星锐只看到了驾驶座上那人熟悉的面孔,和几乎咧到耳根的、疯狂又畅快的笑容。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手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平复了半天呼吸,唐星锐这才勉强聚焦起眼神,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 是戴子灏家的客房。 他舒了口气,将自己埋进了枕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的湿透,头发狼狈的贴在了脸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静了下来,只是自己是彻底睡不着了。他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穿上了拖鞋,想去客厅倒杯水。 摸索着到了那个小小的客厅,唐星锐这才发现,连接露天阳台跟客厅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寒冷的夜风混着雨后草木的清香吹了进来,将唐星锐冻得一个哆嗦,后背没干透的衣料被冷风一吹紧贴在了身上,透骨的冷。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看到窗帘后面好像有火光,于是好奇的上前走了几步,在那里站定。 谁? 能站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戴子灏在唐星锐快要接近的时候才听到了动静,他刚才太过于入神了。 是我。唐星锐轻声说。 走过窗帘遮挡的部分,他这才看到戴子灏站在露天阳台上,自己刚才看到的火光正是他手里正在燃烧的烟。 虽然很冷,但是唐星锐抱着水杯没动,全身上下唯一的温度就是手上那杯快要凉透了的温水。 怎么不睡觉?戴子灏的语调好像跟山间的雾气混在了一处,都带着冷冷的寒意。 唐星锐打了个寒颤。 你不也没睡?他抿唇问道。 戴子灏没想到他会反问,愣了一下。 唐星锐走上前来,拿走了他手上的烟,咬着他咬过的痕迹吸了一口,随后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咳这么味啊。他脸都涨红了,但倒显得不似刚才那般惨白。 戴子灏被他的指尖碰到了,冰凉到没有丝毫温度。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唐星锐把自己吸过的烟咬到了嘴里。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对方动作。 唐星锐咳了半天总算止住了,将烟蒂按灭在了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他喝了一口变得冰凉的水缓了缓神,抬头就看到了戴子灏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复杂。 唐星锐意识到自己好像刚才的举动太过于过火了,不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能做出来的。他低着头默默抱紧了自己手里的杯子,一副认错的样子。 戴子灏的声音发紧,他极其缓慢又疑惑的问唐星锐:你对别人也会做这样的动作吗? 就是这种自然亲昵,但又不带任何暧昧的动作,还有无时无刻不依赖着自己的眼神,把自己从一个人的世界里硬扯了出来,让他一步步的陷了进去,萌生出了不合时宜的感情。 戴子灏有时会想,唐星锐是故意的吗?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唐星锐看着他的眼神,第一次在那双好看的浅棕色眼睛中看到了一点点不符合他性格的痛苦,像是雪山崩塌,瞬间卷席了一切。 但下一个眨眼时又消失无踪。 可他知道这次不是错觉。 我没有过对不起,我、我下次注意。唐星锐以为自己惹恼了他,伸手拽住了戴子灏的上衣下摆,轻轻的捏住了一个角。 再多的他是不敢了,害怕戴子灏把衣服抽出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没有问清楚。 也是,唐星锐本身的性格跟他就完全不同,他热情开朗,总是笑得眉眼弯弯,酒窝甜甜的像是装着蜜,跟谁都玩得来,熟悉了之后也没少跟老李和徐善卿他们勾肩搭背。 自己只是一个人呆久了,遇到点什么都认为是特殊的。 抱歉,给你增加负担了,以后不会了,戴子灏将自己的衣摆一点点的从唐星锐的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就要离去,早点休息。 或许自己不应该叫唐星锐来这里的。 他应该干脆利落一点,从唐星锐拒绝开始就让两个人一刀两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牵扯不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