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00, 乔子笙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 任由冷风吹来,只穿了件单薄衬衣的他丝毫不觉得冷,反而体内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燥火。 一根烟燃尽,他丢在面前半杯水的一次性杯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 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感。 明明阳台的窗户关着离洗手间那么远, 可乔子笙还是能听到里面传来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抿着唇喉结上下涌动,双肘撑在阳台上露出一抹苦笑:“真是没出息。” 他再次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其实不用看他已经猜出是谁了。 吃饭时,郝星龙接到电话说是厉梦珊已经哭着收拾东西,订了当晚飞机票飞往常州省新化市, 看样子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到了家。 厉局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了。 乔子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呲笑一声:“果然。” 他淡定从容的接起电话, 那端传来厉局的声音。 “子笙, 你们是怎么回事?”厉局因工作原因到了将近30岁才有了厉梦珊一个宝贝女儿, 平时都是捧在心尖里宠着。 方才准备睡下的他看到宝贝女儿拉着行李箱回来, 脸上戴着口罩, 一进门看到他什么话都没说, 直接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厉国强听到厉梦珊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又看到她红肿的半张脸,他实在淡定不了, 二话不说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乔子笙听着厉局温怒的声音不为所动, 语气依旧清冷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厉国强质问道: “今天下午庆阳市局长给我打电话, 说你擅自将珊珊锁在解剖室,我原本以为你们两个是小打小闹,现在你说说。珊珊的脸是怎么回事?她说你为了一个女生不分青红皂白把她绑在解剖台上,还拿手术刀威胁她,用胶带撕肿了她的脸。” 乔子笙不否认道:“是。” “啪”那边传来厉国强拍桌子的声音:“乔子笙你不要太过分,我知道珊珊喜欢你,但这不能成为你伤害她的理由。” “珊珊是个极为要强的孩子,你竟然这样给她难堪,以后传出去她还见不见人,我作为父亲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再说她也是你的同事,你这样擅用私刑,我作为你们的领导更不能不管。” “你这两天把案子跟队里的人交接一下,回省局来。” 被厉国强一顿言语轰炸,乔子笙不予反驳,直到等对方将话说完,他才语气淡淡的问道:“厉局,你的宝贝女儿有跟你说她做了什么吗?” 厉国强一滞,疑惑不解:“她做了什么事?” 乔子笙面容微冷,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低沉:“案子期间,厉梦珊多次进入解剖室影响技术队工作,不听队长指挥私自殴打未证实的嫌疑人想要屈打成招,走访时当着人民群众的面低声辱骂死者丈夫,还在老师面前说死者丈夫与第三者生下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类似恶毒的话,而作为受害者的孩子年仅六岁。” 这段话说完,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 不过乔子笙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道:“厉局,警察办案最忌讳带入私人感情。” 这句话一语双关,一面说厉梦珊办案太过意气用事,一面也在提醒厉国强不要过于偏袒。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乔子笙也不想让他太难堪,说了句要睡了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放回口袋,他将手中的烟掐灭,深深的吐出一个烟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