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纵使野性难驯,但无时无刻,都是真心替萧盈打算。 萧盈柔声道: “阿玄你在替我担心对不对。” 隐身在黑暗中的阿玄并不露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萧盈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羞涩。 足足过了五分钟,阿玄才道: “行走江湖,要么决不能把后背交给旁人,要么就只能交给你唯一信任的人。” 萧盈笑了。 “不用怕。他翻不出天的。” “他”指得自然是萧淳风。当着阿玄,不用再掩盖对萧淳风的藐视。很轻松,很好。 “阿玄,你知道吗?我的心中有很多遗憾。曾经发生了许多事,让我无颜面对一些……一些人。” 她还不能对阿玄将前世今生和盘托出,只得以这样的方式对她解释: “因为他们对我的好,反而遭到灭顶之灾。” “我需要那个罪人为此付出代价。” “全方面的代价。” “一刀送他去见阎王,太过便宜他了。” 阿玄良久的沉默着。 久到萧盈以为她已经离去。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萧盈没想到阿玄吐露的是这样文绉绉的两句。 “这是有人教我的。” 阿玄解释道。 萧盈笑道: “不过我一个人做不完所有这些事。阿玄你会帮我的对吧。” 阿玄说: “阿玄可以为小姐粉身碎骨。” 一个时辰后,皇觉寺的别院,某人却在大发雷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孤想知道的是盈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她那个渣爹为难,让她护着盈儿,不是她对着孤的娘子表忠心,抱大腿!” 卢娘子唯有装聋作哑。 妖孽怒气冲冲: “招她回来!休想对孤的娘子投怀送抱!” 好大股的醋味。 卢娘子捏住鼻子。 “孤要把她发配边疆!” 卢娘子慌忙道: “殿下,不可。若是从萧家娘子身边调走阿玄,只怕萧家娘子会起疑心。甚至……甚至因为不明就里,不知道殿下一片苦心,与殿下生分了。” 妖孽想想也是。 “娘的寿宴准备的如何?那个死人究竟怎么回事,太医院就不能给出个说法?” 卢娘子摇摇头: “回殿下,太医院竟连一个能识得这病症的大夫都没有。长公主殿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推迟宴会……” 妖孽冷笑道: “无用的蠢货。此事,恐怕还要着落在我家娘子身上……” 卢娘子又想起一事,小心翼翼禀告道: “对了殿下,关于收缴云州豪强军权之事,陛下似乎没有满意的方案,明儿还会再议。” 月光洒在妖孽冰冷的侧颜上,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舅舅已经起了疑心。” “我们要把这盘棋搅得更大才是。袁家覆灭了,留下的空档,得由我们自己人顶上。” 卢娘子恭恭敬敬道: “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杨将军早已有所安排。” 妖孽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夜风似乎能令人头脑更加清醒。他越发肯定了一件事。 “我已经八十七天又十个时辰没有见过她了。” “我真的好想她呀。”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她,便孤独的像是空无一人。M.hzGjjx.COm